弘皙借用曹操的只想劝慰这位拳拳老臣,但也只是劝慰,君臣相处,郎情妾意是最佳,落花无情流水无意何必弄成强扭的瓜,可他没想到的是熊赐履闻言却笑了,笑着以同一首诗回应,“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太孙以为这几句如何?”
如何?非走不可呗!弘皙还真没理解这话有什么深意,反倒是行至两人身边的邬思道从轮椅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一记长躬,这分明是弟子礼?
“殿下,老臣想说的邬静仁想必全懂,老臣就留下些口水浪费到皇子们身上吧!”熊赐履呵呵一笑,大袖轻摆,就这么潇洒而去,就仿佛他从没有说过,“邬思道能言善辩,可以为助”一样!
大轿咿呀,不一会便消失在夜幕中,弘皙挠挠头皮,心说这都是什么情况?本打算从邬先生那里讨教答案,可邬思道开口一句却把他吓了一跳,“殿下,您有难了!”
弘皙的难还是因为雍正!
新皇登基,不管有没有阴谋的成分,有两件事都必须要做,第一是控制朝堂,第二是控制军力。控制朝堂就如雍正现在做的,安排亲信,安抚重臣,不管投诚者或背叛者都要妥善处理,四梁八柱搭起来,名正言顺的发出自己的声音,于是所有的圣旨开口必有“奉天承运”四字。
控制军力是保证言语的执行力,进而真正夯实“金口玉言”。就像二战时某位将军说过的一句话:国家的声音能传出多远,最终制约于大炮的射程。
而军力,不仅仅限于京城周边,更应该包括全国,真要烽火四起,京城这些兵马还真不够看。而控制或许只要一句话,“即日起,没有朕的亲笔诏书,全国军民,任何人不许擅自调动一兵一卒,违旨者,就地正法!”
十万火急通告全国,既是防患于未然,也让那些心思不稳的失去矫诏的机会!
这两件事甚至超过了大殓先皇,但雍正偏是忘了!
熊赐履心有退意不假,但他不希望那些皇子利用了皇上的疏漏,补漏的只能是太孙了,但他也看出了皇上对太孙的“不信任”,这才有“盈缩之期,不但在天”的警告,“天”就是天子,是新皇雍正,若他为此而生气,太孙就只能永年养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