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好像是叹了口气,又好像是没有。我好像听见他说他会尽快我安排的。我的手下意识的扶住了腹部,若不是竭力的咬住舌头,我真怕我会哭出声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冲出去搞清楚一切,可是我最终还是像个小偷似的,悄悄离开了。我擦干了眼泪,来到车边给顾远打电话。
他竟然没有接我的电话,估计是在忙着商量如何说服我吧。怕就怕他们连说服我都不愿意了,也许就像新闻里说的那样,在给我下药后,一觉醒来我已经少了一颗肾了。
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是我知道面对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佳办法。我现在知道了他的阴谋,那我总要逼他亲口说出真相。
我忍住眼泪上了楼,顾伯母在和护士聊天,好像她等不及想吃饺子了。
护士和顾伯母都看着我,我摇摇头抱歉的说,“我没有车钥匙。”
护士见我没有拿到汤匙,她让我陪着老夫人,她去食堂找一个汤匙来。上一秒的时候,我真的挺恨顾远的,可是当看到她慈祥的笑容时,我却只觉得难过。
她原本是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可是却因为丈夫的背叛,在50多岁时离了婚,而且还得了精神餐肾病。如果我能救她,那我自然愿意的。她是我爱的男人的妈妈,别说一颗肾,如果真的有必要两颗我也愿意给她。只是我不敢想象顾远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我的肾。
或许,所谓的爱情,也不过是一场骗局?
我低头看着地面,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她看出我再哭,所以立马安慰我,“阿信,你是因为没有给伯母拿来汤匙难过的吗?没事的,伯母不怪你,这些都只是小事情,所以你也别哭了,啊!”
她还从抽屉里拿出手巾来给我擦眼泪,我有苦无处诉,所有只有通过流泪来发泄情绪了。
顾远这时来了,他见我在哭,只是淡淡的问怎么了?
顾伯母可能是看出他心情不太好,还替我说话,“没事的,还不是因为你平时对她不好,你再这样妈妈就不要你来见我啦!”
顾远又和伯母说了什么,可是我却听不见了。我总觉得他可怕得很,总觉得他每一句话每个眼神和动作都是对我有利可图。
我突然觉得冷,站起身来对伯母抱歉的鞠了个躬后就跑出去了。
顾远没有追上来,我估计他现在也不愿见到我,他肯定在盘算着如何让我傻傻的进入他的圈套吧。本想去找主治医生了解情况,但走到他办公室门前时,我最终还是退却了。
如今,以不变应万变好像才是最适合的方式了。他总有要开口的那一天,我只需要防着他一点便是。
这个想法令我感到一种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可悲。原以为爱情能够让我们坦荡荡,没想到如今却要开始全部武装。
我又折回顾远的车旁,找了个最近的木椅子坐着。我好像等了许久,脸脸都被冻僵了。
顾远总算出来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我。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朝我走过来,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容,“怎么在这里坐着呢?”
“没事,有些事情需要整理一下。”
“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才看到你妈时,我也想起了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