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上空风雷激荡,虎牢关下也是旌旗遮i,烟尘连天,锣鼓钲鸣数十里可闻,人喊马嘶之间杀气直冲云天。
东海王早就想在河间王面前示威一番,此刻立即指挥大军开始攻城,攻城部队推着各种攻城器械,浩浩荡荡杀出阵来,直奔虎牢关下。
虎牢关守军一时大意,竟然只顾着下面的叛军,没提防半空中也是箭矢横飞,厉啸长鸣。几个兵士反应不及,被密集的箭矢she倒在地。
数千叛军jing锐步卒率先推进,掩护携带器械的民夫准备在城外汜水上架一座简易的桥梁,以便为大军搭起通路,准备攻城。
突进到汜水河边的兵士将圆木放倒并钉上木板,横放在河上,给后续人马开辟通道。后面的兵士一阵呐喊,从飞桥上冲过汜水河,逼近城下。
东海王司马越、河间王司马顒二人坐镇中军,随后调来刚刚打造好的冲车、撞车,沿着城濠上搭起的木桥,缓缓推过城濠,对准虎牢关城门、城墙拼命撞击。“轰隆隆”撞击声如同雷鸣一般,虎牢关东门被撞得泥土纷飞,摇摇yu坠。
紧跟着又是一大批云梯被推到城下。叛军大营中的一能工巧匠给东海王出了个主意:云梯底架以木为床,下置六轮,四面加以屏蔽并用生牛皮加固,并在主梯之外增设了一具可以活动的“副梯”,这样云梯就可以沿城墙壁ziyou地上下移动,不再需人抬肩扛。
司马越对工匠的建议极为欣赏,加紧赶制。果然,新型云梯一到城下,张方、王浚、荀恺等人指挥的步卒不仅省去了临战架梯的麻烦,而且有效地避免了箭矢的攻击。士兵们迅速枕城而上,一见城上伸出撞杆前来顶撞,云梯下面的兵士立即推动云梯避开。
城上城下一守一攻,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叛军近i在营中赶造了二十辆云车,此时也已整齐地排列在城外,每架云车高约十几丈,直插蓝天,比虎牢关城墙还要高出一大截!顶部是个方形车厢,可容纳十几个兵卒。站在云车里,如鸟俯瞰,可以清楚地看到城里的情形。
荀恺指挥兵士将二十辆高耸入云的云车井栏推到城前。弓箭手爬到顶部车厢中,一齐往城里she箭,掩护大军攻城,成排的硬弩she出密集的箭支,压得城上的守军不敢抬头。
司马遹见形势危急,亲率兵卒,用檑木、火药包、羽箭抵挡敌军的进攻。守军兵士们纵然舍生忘死,奋力对抗,城下的叛军还是有人陆续攀上了城头。
司马遹见城下的东海王大军攻城甚急,有的敌兵已经爬上城头,便大吼一声,一手持刀,一手握盾,身先士卒,砍瓜切菜一般把几个爬上城头的叛军兵士砍落城下。
李特、祖约等人也率士卒坚守各个城头,如司马遹这边一样,将士抱定必死之心,纷纷冒着箭雨,跃出城头,与攀爬上来的敌军展开殊死搏斗。一时间,血肉横飞,伏尸遍地。
弓箭手、火枪兵集中力量she杀叛军在云车井栏上弓箭手,必须压制住叛军的弓箭手,否则的话,守军将大为被动。司马遹对叛军井栏上的弓箭手大感头痛,急切之间,突然想到了炸药包或许管用,便赶忙拾起一个火药包,点燃后,用尽朝着最近的一个云车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火药包正中云车,一座高大的云车一下子倒在虎牢关下。上面的士兵也被摔得哇哇大叫,甚至下面的攻击部队也受到了影响。司马遹得手,突然醒悟,大声呼喊起来:“用火药包攻之!”
这一嗓子,提醒了城头的守军,力气大士兵们跟司马遹有样学样,以火药包攻击叛军的云车井栏;力气小的则用强弩、弓箭将点燃的火药包向叛军投去。霎时间,关下叛军一阵人仰马翻,那些叛军受了惊吓,大喊着,回头向城外大营冲去!
司马遹这一招,让叛军始料未及,结果那些受到惊吓,没命奔跑的叛军既不听上官的招呼,也不管紧跟后面都是自己人,一律乱闯乱入,一下子冲乱了叛军的阵型。
乱军只知往大营内奔逃,也顾不得身上的大火,结果叛军大营中不少帐篷着火。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叛军数十座大营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东海王见势不妙,痛恨功败垂成,只得鸣金收兵,救火要紧。
叛军激战正酣,听到大营中锣声骤起,只得撤回人马,片刻之间,刚才还杀声满天的战场上只剩下余音悠长的锣音,低沉浑厚而迟钝,在辽阔的原野上飘拂。
一场大战之后,虎牢关内到处都是哀哭之声。丧夫失子、亡兄殒弟的比比皆是,司马遹在李特、祖约二人的陪同下,一道在虎牢关内四处巡视,众人神se感伤,心情沉重。
偏偏此时,城头又有兵士飞奔来报,“数百士兵叛变出城!”
司马遹大吃一惊,正要责令严加彻查,祖约却拉拉司马遹衣袖,对其故做神秘地低语道:“殿下莫慌,他们都是情报署派过去做内应的,此事不可张扬出去!以免让敌军知晓!”
不过司马遹他们显然低估了叛军的jing惕xing,要知道有当地世家豪强为助力,虎牢关内可谓是城遍布叛军眼线,因此消息很快就传入东海王、河间王耳中!
“这些士兵果真是诈降吗?”东海王将信将疑。
张方却深信不疑,怒道:“太子就在城中,此人诡计多端,这些降兵多半是太子的计谋!上次本将差点丧身虎牢关内,痛恨犹深。这次他们又想混入我们营帐内部来作乱,大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