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承驰因为母亲离家出走,再加上心妮旧症复发的事,心情极度的低落,又在探望完心妮之后,联想到自己方才对奕可的态度,于是萌发了想去探望她的念头。
到了她所住的公寓楼下,跳下车,无意中一抬头竟然让他发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奕可跟那个歌手竟然在阳台上喝酒聊天!
乌云立刻布满了他的眉宇之间,他不由得攥紧了手,想也不想就走进了电梯。而这一切,奕可还被蒙在鼓里,而齐牧秋更想不到的一场暴风雨已经来临了。
“你的心情为什么会不好?”她不胜酒力,舌头开始变得僵硬,不听大脑使唤了。
而齐牧秋则是一脸忧伤地说道:“我的父亲派人来找我了,想让我搬回去住。”
“搬回去住有什么不好?跟自己的亲人住在一起是一种……福气啊。我十几岁就搬出来自己住了,自己养活自己,我也想回去跟他们一起住啊。”她说着说着,酒精已经缓缓地渗透了她的全身,她从来
没有尝试过一次喝三罐啤酒。
齐牧秋撇过脸瞟了她一眼,语气有点伤感:“你醉了。”
“没醉……”她语无伦次地说道,将空的啤酒罐扔在地上,用鞋子踩得瘪瘪的。“你爸来找你还不好啊。我爸偶尔也会来找我……不过他很久没有出现了,每次他一出现,总是问我要钱……我情愿他不
来找我。”说着,她的眼珠缓缓地转到他的脸上,瞅了他一眼道,“是不是你爸爸也来找你要钱啊。”
“不是。”齐牧秋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有很多钱,不需要我给他钱。”
“看不出来……你还有个有钱的爸爸啊。”她瞪大了双眼,但是那眼神显得迷离而又惘然,“那你为什么不搬去跟他一起住?你别说我市侩啊。我要是有个不问我要钱的父亲就好了……我的花店,我的
积蓄……都为他还债去了。我在外面还欠了很多债……”她颤巍巍地举起手指,自己的手在眼前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泪水慢慢地浮了上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呢。”
“你欠了高利贷?其实我可以借给你啊。”他惊讶地说道,看着她绯红的脸色,又变得有些羞涩,“反正我手头边有些积蓄,等你手头宽裕一点的时候,再给我还好了。”
“不……不用了。”她冲着他甜甜地一笑,“那些人不是高利贷,他们不会催我还钱的,谢谢你。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你不搬出去住呢。我是没有办法,才一个人搬出来住。”
“因为我恨他……”他将目光投向了夜幕即临的空旷道路上,幽幽地说道,“他现在才想到要认我,我不想回到他身边。”
“什……什么意思?”她沉重地夹了夹眼睛,用手扶了扶自己沉甸甸的脑袋。
“我是一个私生子。”他撇过脸,简短地在她的脸上逗留了一会儿之后又转了过去。“他跟我母亲相识不久,就谈起了恋爱。我母亲一心想嫁给他,可是两年之后,他却娶了有良好背景的女人。我母亲
发现自己怀了我,就苦苦地哀求他。可是他避门不见,还叫人送了一张支票给我母亲。我母亲没有接受,后来我念完大学之后,她就患病去世了。这样一个父亲,我怎么能接受呢。”
“你说的也是……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认这种父亲。”她借着酒力喊道,“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穷人难道不是人啊,不要以为他有几块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我也支持你!”说着,她用力地
往他的胸口拍了一掌。
“你也这么想?”他惊讶之余也隐隐地透着点喜悦。他的父亲齐思远是当地闻名已久的大富豪,可是过了三十年才来找他相认。这算是什么,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明天他让我去他家找他,我
想我可以拒绝了。”
“当然!这样的父亲去见他也没有意思!当年他不要你们两母子,现在又想认回你。他想得美!”她舌头打结地说道,可是上下眼皮就快黏在了一起。“不行了,我想我该去睡了。”
“好吧。我送你出去。”齐牧秋扫了她一眼,的确发现她已经微醺了。于是两人依偎着走到门边,才打开门的时候,与刚刚经过的乔承驰撞了个满怀。
乔承驰看到他的手扶着她的胳膊,而她的脸上洋溢着醉酒的那种红晕。一瞬间,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她的意识已经远去,但是还没有完全消失,朦朦胧胧地感觉到眼前似乎有个熟悉的影子。
“你……好。”齐牧秋看到怒容满面的乔承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磕磕绊绊地还没有把话说完,乔承驰已经一阵风似的从他的手上将奕可拉了过去。
奕可冷不防地被人猛地一拽,意识立即恢复了一些。她睁大眼睛,看到眼前乔承驰的脸,不由得笑了。自己是在做梦吧。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来?嗯,一定是梦。她想着,手抚上了他的脸。咦,为什么有
这么真实的感觉?不可能是他吧。
但是乔承驰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齐牧秋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在你房里喝酒?看起来你们的关系似乎很不错呢。”乔承驰有点不耐地挥掉了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冷冰冰地对齐牧秋说道。
齐牧秋发现他警觉的双目中闪现着凌厉的目光,本来他看自己的目光就不是那么地友善。眼下更是浑身有嘴都说不清楚了。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试着为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