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明白盛非凡的意思,他不过就是要等吃完饭再谈的意思,索性也就乖顺地低下头拿起筷子开吃。【92ks. 】
盛非凡像是心情极好的样子,还不时给我夹菜,偶尔还会问我两句味道如何等等之类无关紧要的话。我其实味同嚼蜡,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同他敷衍。
好不容易捱到一顿饭吃完,盛非凡神情愉悦地将卡递给服务员去埋单,这才眉目含笑地对我说:“陪我去个地方吧!”
他说话的语气俨然就是不容置疑的,我又有求于人,除了点点头应承,别无他法,只是忍不住在出门前又开口问他:“那我爸的事……”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盛非凡冷冷一眼斜睨过来。我咽了咽口水,忍着不让自己发作委实忍得千辛万苦。
盛非凡反倒笑了笑,不温不火地说我:“你只怕这辈子也改不掉这个急吼吼的脾气了吧?”
我抿唇望着他,笑也笑不出来,便只是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他这才面露些许不耐,嘴角一沉,没什么好气地扔了两个字:“走吧!”然后也不管我是不是会跟上来,转身就大步流星的出了酒楼。
我没敢迟疑,抬步便紧跟了上去。
车开到门口,毕恭毕敬的把钥匙递还给盛非凡。
他接过钥匙又回头瞟了我一眼才上车,我紧跟上去开了副驾驶的门就钻了进去,刚规规矩矩的系好安全带,他就已经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盛非凡带我去的倒不是什么稀罕地方,就是一家在宜川市顶顶有名的娱乐场所,俗称夜总会。
寻常和客户应酬,免不得要到这种地方,但盛非凡带我来这家算是宜川首屈一指的销金窟,连名字都别具一格地叫什么金典名门。
我也就来过这里一次,还是因为当时在和志高的百货商场谈续约时被指名上这里谈的。
金典名门其实跟其他夜总会相比并没有什么更出色的地方,除了它座落在宜川郊区,再有就是消费比其他地方都贵。
可这年头的有钱人就喜欢往贵的地方跑,觉得那样倍有面子,加上金典名门又独树一帜地来了个会员制的招待方式,宣称非会员恕不招待,一下子就让自己从低俗里脱颖而出,虽然地处郊区,生意却比市中心任何一家娱乐会所都要火爆!
可说白了还不是一样,都是钱找乐子的地方,这里的乐子还比其他地方贵!我打心底觉得那些眼巴巴一路风尘赶过来这里花钱的人都有病。
跟在盛非凡身后走进金典名门富丽堂皇的大堂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换了一种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在看盛非凡。
从前我眼里的世界那样小,以为他便也只是我眼里最简单不过的一个人。如今世事多变,他一个又一个的面具撕开来,都是我全然不识的陌生脸孔。
我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竟还曾经妄想同他白首偕老。
盛非凡熟门熟路地在服务生的指引下领着我往一边的楼梯上走。我原以为大约是要去个包厢,没成想只是在二楼外围的卡座上落了坐。
这里的二楼其实就是复式楼房一样的规格,除了旁边留了点地方摆了几张沙发茶几,中间是完全放空的,站在楼下大堂时才会愈发觉得大气磅礴,再加上一盏琉璃大灯从二楼天花板直落到一楼去,更是金碧辉煌得紧。
而在二楼卡座上的客人只需眼睛朝下面一望,即可将底下的所有都纳入眼底。
我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跟着盛非凡落了座。
他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随口点了酒水小菜,又挥挥手让那些面带恭谨的服务生都退了。
我没敢再追问盛非凡到底想干嘛,只是静静地在他对面坐着。他也没有说话,靠在沙发上神色略有些慵懒地望着楼下,眼神里带了几分玩味。
我百无聊赖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他看的是个女人,楼下的坐席里灯光晦暗,看不大清楚她的样子,只是看穿着打扮,隐约像是这里的陪酒小姐,但是看那情景,又有几分怪异。
那女人几乎是被人一左一右架在那个卡座前的,她正对面坐着个西服革履的男人,脸隐在阴影里,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那女人有些激动地挣扎却又被死死按住,坐着的那个男人突然站起来凑近她,伸手抚上她的脸拍了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女的就有些颓然地安静了下来。
我虽然看得一头雾水,但也知道这种场合里总有些大款们喜欢仗着钱多欺侮陪酒小姐,甚至强迫她们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又或者是有的小姐不小心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反正是见怪不怪的事,就是不大明白为什么盛非凡会看得津津有味。
正在心里暗自嘀咕,冷不防对面的盛非凡突然开了腔,却是阴阳怪气地一句:“你说你爸如果知道我们在交往,会怎么样?”
我心里陡然一跳,转回头吃惊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讷讷地回答:“我们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拉长尾音“哦”了一声,又若有所思地默了一会才说:“就那句‘到此为此’?”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没敢再轻易接话。
盛非凡脸上慢慢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连着语气也变得不屑:“你以为就这么简单,说要在一起就在一起,说要分手就分手?”他微微一顿,又冷哼一声才说:“叶婠婠,你也未免太过天真!”
这话他那天突然翻脸时便曾经说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