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旺显然没想到沈云会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喃喃道:“可是,可他是青徐曹氏的子孙,这,这……”
沈云一唐神情,冷声道:“青徐曹氏又如何?不怕说与全天下人知道。我渤海侯将来要娶的女人也是青徐曹氏的后人,那又怎样?老耿,是不是我渤海侯想留方老弟在此洗漱也不行啊?!”
耿旺终于反应过来,忙点头作揖道:“不敢不敢,侯爷乃是府上贵客,这些权力还是有的。侯爷自便,在下告退了!”
“且慢!”沈云又叫住了他。
“呃。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这只是件小事,耿总管就不必告诉老夫人了吧?!”
耿旺忙点头:“明白明白,在下告退!”
说完,示意侍女拉上方归云,急忙走了。
方归云一步三回头,不住地朝沈云和方仲看。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措辞,最后只能喊道:“渤海侯,你是好样的!这个归云苑就暂时借给你住吧!”
沈云摸了摸鼻子,尴尬地朝她笑了笑。这小姑娘,性子也变得太快了吧?刚才还对他进行气势汹汹的讨伐,现在却说他好样的。难道刚才就坏样的?
略去这些不提,沈云见方仲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便朝他笑了笑,道:“方老弟不需奇怪,刚才我说的都是发自肺腑,我也的确要娶青徐曹氏的后人为妻,绝不更改!更何况,你毕竟也是淮南侯的子孙。却被一个管家如此训斥,呵呵,我也只是感同身受,心有戚焉罢了。”
是的,沈云之前的确对方仲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两者没有任何交集。只是在看见这个人之后非常喜欢,再者刚才耿旺训斥他的时候。让沈云想起自己刚回渤海郡,被萧琴的大管家木洪刁难时的情景,触景生情,对方仲也就更有好感了。于是开口帮个小忙。让他免去惩罚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这样会不会干涉到淮南侯家事,以及恶了耿旺这个管家会不会不利于两家结好之类的,并不在沈云考虑范围之内。若是两家的关系能因为一个管家而松动,那也不是百年世交了。很大程度上,凭着两家的关系,沈云其实可以算是半个主人!
听了沈云的解释,方仲还有点不能理解,挠着头道:“心有戚焉?莫非渤海侯在家也被管家训斥过?可你是侯爵啊,谁敢训斥你?”
沈云哈哈大笑:“侯爵也是从普通人来的,当初我不是侯爵的时候,跟你一样,也被管家训斥的跟狗似的,还不敢还嘴,那叫一个憋屈啊!”
方仲的眼眸突然亮了,灼灼地看着沈云道:“渤海侯,你说,你也是从普通人当上侯爵的?那,那你看我行不行?”
“你?”沈云忽然发现方仲的气势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硕大的眼睛里居然充满了渴望,那是一种最下层的人对权势地位的渴望。这种眼神,让沈云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当然可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年你我祖上也不过是圣祖皇帝麾下的小卒罢了,还不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了如此偌大的百年家族!”沈云拍拍方仲的肩膀,笑道,“只要你敢拼,会拼,日后封侯拜将也未可知!你记住,这个世界上,爱拼才会赢!你敢拼,也许下一刻就能赢,不敢拼的人,却连赢的机会都没有!”
方仲攥紧拳头,目光灼灼地道:“是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爱拼才会赢!永殇受教了!日后永殇若真能封侯拜将,一定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通通欺负回来!”
“哈哈哈哈哈,”沈云听着方仲这最后一句似孩子气般的话,忍不住笑的更欢实了,“方永殇啊,你这话说的就太幼稚了,若哪日你真的封侯拜将,眼前这些欺负你的人已经跟你有了云泥之别,试问,天上的云彩还会想着欺负脚底下的泥土吗?若你一直惦记着报复这些人,那你的胸襟也就只能跟他们看齐,永远不可能封侯拜将的!眼界决定你生命的高度!胸襟和气度才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你只盯着眼前,是不可能成功的,目光要放长远,报复了眼前这些人又怎样?你要是敢报复这世界上最强的人,那才叫本事!”
这一番话显然是方仲从来没听过的,一时间竟然听呆了。愣愣地看着沈云,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沈云看着他的憨样,颇有些得意。这种大道理在现代社会是一抓一大把,张口就来。反正真正能做到的没几个。吹牛又不上税,说呗!不过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去教育别人,这种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在帝都是没这个机会,身边的人可不比他身份低到哪里去,沈云也没机会对别人说教,而眼前这个憨张飞倒是非常适合的说教人选。
沈云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这一番话日后会铸就出怎样的一个方仲。
五十年后。已经成为帝国侯爵的方仲在回忆录曾明确指出:“若无当年燕公一席话,绝无今日之方仲。”可见这番话对方仲一生的影响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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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暂且不提,沈云和方仲在归云苑洗漱畅谈之时,淮南侯府的后宅里,方誊与方左氏的一番话也影响深远。
“什么?父亲,父亲知道黄真元跟白虎邪教的事?”方誊惊得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方左氏瞪了一眼方誊。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看你,遇事就心浮气躁,哪有半点淮南侯世子的稳重?!你爹的确知道黄真元跟白虎邪教的事,那又怎样?你爹还知道这白虎邪教就是黄真元亲手创建的呢,那又如何?”
“可是,可是羽林暗卫已经……”方誊显然还不能接受自己父亲与白虎邪教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