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宇,不管是一家一姓的大汉,还是亿兆汉人的大汉,它都是大汉。只要是在保护汉人,维护绝大多数汉人利益的大汉,那就是我们所要坚决维护的。你不要被那些镜花水月所迷惑,你应该看清现实。现实就是。这个时代,这样的百姓,只能服从于一家一姓的统治,也只有一家一姓的统治才能安稳,才能保护我们汉人不受外人欺凌!
任何想要改变这种模式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任何想要改变这种模式的人。只能通过暴力来解决。他们想要鼓动民众造反,让汉人残杀汉人,直到杀光所有反对者,登上一家一姓的皇位!而这个时候,汉人已经被自己人给搞虚弱了,那外族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内斗而不出手吗?不会!他们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将我们汉人撕碎!那个时候。就不是一家一姓的事了,而是千千万万的大汉子民要受到侮辱,我们的房子会被霸占,我们的妻女会被糟蹋,我们的孩子会沦为奴隶……甚至于,我们汉人的脊梁会被打断,会永远接不回去!乃至千年之后,后人会感慨‘崖山之后无中国’……”
“嗯?‘崖山之后无中国’?崖山是什么山?”方誊迷惑地发问。
“呃。说溜嘴了。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体会精神吧!”沈云尴尬一笑。刚才说的激昂了,差点说漏嘴。不过提到这个,沈云的确是满腹的牢骚。但也只能放在心里罢了。
方誊也就那么顺嘴一问。沈云说了这么多,方誊还是理解的,只是还需要时间去消化。但内心原来翻腾的心思却终于平静下来。
一家一姓的统治的确有其缺陷,但对于现在的汉人来说,却是最好的模式。一旦有人想要打破这种模式。必然会让汉人残杀,而汉人之间残杀的后果就是导致整个民族的衰弱,然后外人乘虚而入,肆意凌辱汉人……
当然。沈云不会告诉方誊,他之所以拼命维护一家一姓的统治,是因为他自己现在就是统治阶级,一旦有人要打破这种模式,首先遭殃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人皆好利,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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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江山的大问题说完,沈云才问方誊:“你能告诉我,谁跟你说的这种言论吗?”
方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反问:“渊让,你在凤台县说的话,还算数吗?”
沈云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不妙的感觉,但嘴上却干净利落地说:“当然!我沈渊让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莫不是……”
方誊道:“不错,父亲的确与白虎邪教有所勾连,不过他没有造反之意。这点毋庸置疑。”
“哦,那就好,那就好!”沈云心里稍微安定了许多。只要淮南侯不想造反,那就什么都好说。这个朝代怎么看都不像末世,造反只是死路一条。
“可是,父亲的很多观点是错误的,我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方誊突然道,“我想在家里等父亲回来,我要劝说他,放弃那些错误的想法。”
“留在淮南郡?”沈云愕然道,“若是淮南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呢?”
“那我就回帝都去找他!”方誊坚定地说。
这个……留在淮南郡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屠天骄只是让他们远离帝都,并没说一定要去什么地方。只是,单单在这里等似乎也不是办法。沈云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让方誊更加清晰的意识到,主动权在手才有话语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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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沈云的生活总体来说还算是惬意的。方誊每天早上起来,会去向方左氏问安,然后到归云苑找沈云聊天,一般这个时候,方归云和方仲也会到来,四个人一起闲聊到中午。下午时分会在方家的花园里转转,或者在方归云的提议下去城外钓鱼。
在相处中,沈云发现方仲其实人缘不错,除了方左氏和老耿对他颇有微词,不时加以训斥之外。其他人都对他有个小模样。特别是方归云,似乎特别黏这个四哥。方誊也说,方归云是他最小的妹妹,她开始上学的时候,方誊等几个哥哥都已经上了大学或者参军,根本没时间陪小妹,反倒是只比她大四岁的方仲可以经常陪伴她。所以他们两人的感情也是最好的。
方仲这人有点憨,但绝不傻。方归云有时候欺负他一下,他也就笑笑而过,转过眼就又继续呵护着这个妹妹。他的武力值很高,沈云在清早晨练时曾跟方仲交过手,发现自己如果单靠力气。很难赢他——这方仲简直是天生神力,李元霸那种。侯府花园里有两个从祖上传下来的石锁,每个重约八百斤,沈云和方誊一次性能搬动一个石锁行大概五十米,来回两三次已经是极限,可方仲却能将两个石锁同时提起,双臂平举地行走一百米。来回五趟仍有余力!这简直只能用怪物来形容!
后来沈云才知道,耿旺惩罚方仲的措施就是这个。大概从十二岁开始,方仲每次犯错,耿旺便罚他去举石锁。十五岁的时候,方仲就能举起两个石锁了,等到十八岁,这方仲简直要逆天一般,这个惩罚只能算是他打熬力气的一个手段罢了。
更可恶的是。这方仲的拳脚功夫也着实了得,方誊压根不是他两个回合的对手。沈云还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