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眼前一片昏暗。
挣扎了一下眼睛根本睁不开,眼皮上清楚的感觉告诉我有人用黑布把我眼睛蒙上了,我努力的挣扎了一下,四肢丝毫动弹不得,我的双手和双腿都被粗麻绳牢牢绑缚,在我的身后。
怎么回事?我竟然被绑架了?
这怎么可能……
我心里叫苦不迭,更大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我家最值钱的就我那辆二手自行车,我拿到自己赚的第一笔钱后买的,三百多块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这些人绑架我有啥用?
“卖肾”?作为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学习成绩弱到爆家伙,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这两颗市值几十万的肾,难不成他们想要?
这时候我可耻的想,绑匪大爷,能给我留一颗吗?我还没成年,还没活够。
多年以来,《故事会》的各种故事给了我希望,我要冷静,我要想办法自救,故事会说了,有希望就有奇迹,正在我想着要弄清楚自己在哪的时候,我的身边忽然想起一个有些沙哑的嗓音:“就是他?不会弄错了吧。”
“呵呵,不会,他就是朱度的儿子,千真万确。”另外一个声音响起,那是一个还算年轻的声音,很有磁性。
朱度?这个名字我已经有七年没有听到过了,他是一个我生命中比较陌生的熟人,他是我爸,但是却有七年不曾见过了。
我听到他们提到我那个老爹的名字,我猜想着是不是我老爹得罪了什么人,人家要绑架我来威胁他,我想努力的说话,想要告诉他们,我那个老爹现在肯定很恨我,你们绑架我是没用的。
可是嘴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张不开,我觉得我咋那么倒霉呢?还遇到两个这么专业的绑匪,你的专业是对被绑人的不负责任啊。
我的感慨还没发完,就听到那个声音沙哑的人道:“朱尘同学,我要送你些东西,我知道你现在一头雾水,不过没关系,将来你会有机会弄懂的,这东西你可以随意使用,如果不够,将来只需要告诉我就行,不过这件事只能你自己知道,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母亲,不然的话后果自负。”那沙哑的声音有些轻松,更多的包含了浓浓的自信,好像我真的无法反抗。
不过我听到有活命的机会,赶紧点头答应,管他是给我的什么,就算给我一放射物我也认了,先把小命保住,我连忙点点头,那个绑匪好像笑了笑道:“好了,你放心,这并没有害你的意思,不过我会随时监视你,一旦发现你告诉了别人,呵呵我就没办法保证你会不会和现在一样安全了。”
他最后用的是陈述的语气,而不是疑问,好像已经吃定了我一样。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个物体敲击地面的声音,不知道他把什么放下了。
做完这些之后,他伸出一只手在我的后颈上一捏,我猛的就觉得一股不可抵挡的睡意,我试着挣脱了几下,最终支撑不住自己的眼皮,整个人直接昏睡了过去。
2012年六月一号,这一天是儿童节,可是几年前儿童这个词就已经和我基本没有关系了,但是这一天对我来说依然很重要,因为几天后我将走入高考的考场,我紧张的不是能不能考上,因为依照我往常成绩的经验,我的正常成绩只有两百多分,高中三年以来,我从未有过三百分以上,所以本科专科,我根本就不考虑,我紧张的是对我寄予厚望的老娘会不会突发心梗之类的。
我叫朱尘,是单亲家庭,只有老娘一人照顾我,大约还在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吧,我父亲开的一个小厂子欠了不少的外债,濒临破产,我老娘一看我老爹生意无望还有坐牢的可能,为此就带上自己攒的私房钱带我离开我父亲,想做点小生意,开个副食铺。
生意也真的做起来了,但是不知道我老爹从哪弄到了钱,居然把小厂子弄活了,还越做越大,勃然大怒的他找了帮小混混天天骚扰我老娘,那家副食铺子终究没开下去,我老娘那点私房钱很快就没有了。
那段时间是我度过的最艰难的日子,一天只有一餐,吃的是我老娘去菜市场捡的人家已经不要的烂菜叶,还好我爹还有良心,最后也没有再来找我们麻烦,我正值九年义务教育期间,我老娘则给人当保姆,勉勉强强也在棚户区弄了一套小房子租住至少也勉强度日。
如果他当初放走了我和母亲,仅仅是一个小店,我们家也不至于如此的困难,时隔七年,我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居然也是一愣,犹记得七年前的时候我还算一个小少爷,突然有一天,我母亲回到家,把所有的首饰、存折、还有很多衣服一收,拉着六年级的我,直接出门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从此我再也没回过那个两层楼的小别墅。
人常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乖孩子,虽然我不抽烟不打架,但就是学习成绩就是弱爆了,起初老师还要管管,到后来老师都放弃了,反正我这个班就是差班,老师也懒得理会。
六月一号的时候,我们放假了,高考考前假,让我们回家自己好好复习,我回到家的时候才发觉,高考已经那么近了,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的我,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我也不求什么飞黄腾达,能混饱肚子就心满意足了,大学,那个神圣而高贵的地方,吾等吊车尾是不敢想象的了。
而睡着之后,就变成这个鬼样子,
醒来的时候是一阵手机铃声把我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