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兄,不舒服的话记得找郎中看,别太沉迷于那些虚无的方术了,走吧。【92ks. 】”说完眼前这个被叫做平恕的男人,笑了笑,带头继续往前走去。
这下我老实了,不敢太干涉这身体,顺着他的意思往前走,两个大男人沉默的往前,没有谁多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走,而我更像一个局外人,只能看着这两人,在那漫无目的地走,而我根本闹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穿过几条街道,走过几座房,走啊走啊,就出了城,没有多久就离开了大道,走到山野之中去了,我非常不解这到底要走到哪去,再过了一阵子,终于走到一个地方。
刚到这的时候,我真是被惊呆了,这里的景色实在太美了,高中的时候学习柳永的望海潮,那时候其中有描写景色的一句诗:“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di)沙,怒涛卷霜雪,天堑(qian)无涯。市列珠玑(ji),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那时候总觉得是作者夸大其词,但他所描写的景色确实引人向往。
而眼前这里,一点都不比之前描写的差,一个精致的湖泊就在丛林中突兀的出现,湖水清亮,透彻,更有一朵朵荷花在水面上绽放,湖旁绿树掩映,蓝天白云,无数颜色艳丽而不奢靡的花朵在地上盛开,一朵一朵的仿若织就一层花毯,一条银白的瀑布从一旁坠落,落在水中激起白花一片,一片朦胧的水汽飘散开来,我们就站在这朦胧之中,仿若仙境一般。
在湖旁有一个不大的茅庐,两人走进茅庐,相对而坐,茅庐里有张石桌,有两个石凳,石桌上还有一张围棋棋盘,桌山很散乱的放着黑白子,俨然一副未尽的棋局,就是不知是不是这两个仁兄下的。
“平恕兄,今日有什么事,你如此着急的喊我出来?我正在家准备春围,马上就要开科考试了,对了平恕兄,你有把握吗?”
“子谦兄,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参试了。”之前那个男人顿了一下,有些不舍的道。
我身体的这主人,尽跃了起来,不解道:“平恕兄,怎么会这样?十年苦读为的什么?你那些胸中抱负,为民作主的大愿哪里去了?我还记得你曾经在这里对我说“为官者,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做,虽经万行不敢舍其扇,阅万众不敢失其正,为何到了现在你尽然说你放弃了?”
“子谦,不是我想放弃,实在是世事无常,我爹在官场上得罪了人,我们家全家被贬岭南,明日就要动身出发了,我做为罪人之子,早就被剥夺了考试的资格,所以我才不能和你一起去了,而且我们兄弟在这里见面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那个男人的脸上苦笑着自嘲,却掩饰不掉那满脸的无奈与痛苦。
“怎么会?”我这身体,愕然一下,坐倒在石凳上,像是被人抽了魂一样。
“子谦兄,我虽然无能为力去实现我想要做的事,但是我相信以子谦兄的学识,一定能及第登科,那时一样可以实现我们兄弟的梦想,算愚兄在这里求你,答应我,一定要为民作主,保百姓安居,定家国太平,那时愚兄虽远,便也能安心了。”那个男人走过来,按着我的肩膀,很用力的按了按,嘱咐道。
“没有办法挽回了吗?或者我回去和我爹说说,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我的声音有些低落,那种无助的感觉,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伯父已经帮着周旋了,不过还是无能为力,这一切都是命数,改不了的。”平恕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把手挪开握了握拳,像是不甘,又很是无助。
“好了,子谦兄,别伤感了,世事无常,说不准将来你我兄弟还有再见之时,今晚我们在此不醉不归。“说完,畅怀大笑,又从茅庐里取了两坛酒水来,摆在石桌上。
“好,到时我来送你。”我接过酒和碗,打开酒坛,香气四溢,再把酒倒出来,端起碗道:“平恕兄,我敬你,你一路顺风。”
“好,子谦兄,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也敬你,敬你高中头榜,将来能名留青史,千古传颂。”那人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外面的天色,一直在变,从蓝天白云放出红光,落日西斜,只有那山川仍在,瀑布还流,天地万物,无不在变,明日早晨,日头重升,天地万物又几时变过呢?万变终有归,归时亦有去。
两个男人都醉倒了,之前也是翩翩公子哥,现在却仪态全无,只有苦笑和无奈,酒能消愁吗?其实只能让人暂时的逃避吧。
至于我,似旁观,又不似旁观,像是我自己发生的事,又像是一个过客,真是应了那句话,身是梦中客,客是梦中身。
两人就在这地上睡着了,一夜过去,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又来了,这两人几乎同时醒来,见到对方的狼狈后,又都相指大笑,那种豪爽,让我很是羡慕,心里有总有点忧伤,不知不觉间,这个叫许子谦的人,一直在影响我。
“子谦兄,我要走了,我相信我们兄弟缘分未尽,将来再见之时,你我兄弟再把酒言欢。”何平恕很豪爽的拱了拱手,不带我反应过来,转身离去。
许子谦先是一愣,再追出去的时候,平恕已经离开了,许子谦没有再追,静静的在茅庐边立着,没有走,也没有动,愣愣的站在那,昨晚,他们聊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我现在这句身体的名字,姓许,名渊,字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