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罗四爷的插手,全在梁休的意料之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摆了一道,不堵上漏洞才怪。
“这局开始之前,我们先立个规矩。”
罗四爷看着梁休,态度强硬地道:“之后两把押注,每次必须不得低于一万两。”
“罗四爷这样强买强卖,未免太霸道了吧?”
梁休不咸不淡地讥讽了一句。
“既然梁公子,想帮小公爷免去债务,我们作为债主,适当提点要求,很公平,不是吗?”
罗四爷摊开手,神色坦然,一副吃定了梁休的样子。
“罗四爷说的好有道理,也罢,就依你。”
梁休这话让罗四爷大喜。
尽管浪费了一局面,但还剩两局,只要每局赢一万两,还是能连本带利捞回来。
干廋男子照例,表演了一番摇骰子的绝技,随后落下色盅,等待梁休下注。
哗哗……
银子滚动,这次梁休没有食言,将银子几乎全推了出去。
只不过,罗四爷等人很快又傻眼了。
“卧槽,还有这操作,这不是摆明了戏弄人吗。”
“奇才啊,押五千两大,再押五千两小,除非庄家开豹子,否则怎么也不会输啊。”
“嘿嘿,法无禁止皆可为,这下有好戏看了。”
周围议论纷纷,不时响起几声欢快的笑声。
手按色盅的干廋男子,脸色阴沉得可怕,恨不得抱起色盅,狠狠砸在梁休那欠揍的脸上。
大和小,各买五千两?倒还不算做绝。
只是,要让三颗骰子,全部变成豹子,哪怕是以干廋男子的实力,也不太容易。
他的内力还没有高深到,练气如丝的地步。
能在不影响其他两颗骰子的前提下,依次改变另一颗骰子的点数。
他出千的方式,是利用内力,轻微震动底盘,让三颗骰子都机会发生变化。
再根据长年练习的,听骰子的技巧,逐渐调整大小。
这种手法,比不会内力的老千,用水银灌骰子的方法,要高明得多。
只要不是第四境之上,修炼出内力的武者,几乎无人能够察觉得到。
然而现在,梁休却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怎么还不开啊?”
梁休拍了拍桌子,催促道:“赶快开,让本少看看,输了还是赢了。”
“岂有此理!”
这时,罗四爷终于忍不住了,杀气腾腾道:“姓梁的,你一再戏耍我们,真以为,老子不敢对你动手?”
“哎呀,我好怕怕。”
啪的一声,梁休突然拍案而起,争锋相对道:“来啊!有种你动我一下试试,不怕抄家灭族就尽管来!”
“抄家灭族?”
罗四爷怒极反笑:“哈哈,小子,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家不过是给国公府跑腿的,你有什么本事,对我抄家灭族?”
他一脸讥笑,有恃无恐,完全没把梁休放在眼里。
大家都是白手套。
谁特么也别想威胁谁?
“他没本事,那我呢?”
这时,徐怀安也跟着拍案而起,力挺梁休。
他眉飞入鬓,眼眸冰冷,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可怕。
不得不说,徐怀安一旦露出这种面目,还有很有气势的。
罗四爷不禁变色,似乎才记起对方国公儿子的身份,试探着道:“小公爷?”
“既然你还知道徐某的身份,我就撂下一句话在这里。”
徐怀安指了指地面,声色俱厉道:“你只要敢动梁少,我就算豁出去,被我爹打断双腿,也要让他带兵平了你千金坊,有一个算一个,将你等统统就地正法!”
嘶……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顿时让周围一片倒吸凉气。
罗四爷瞳孔一缩,他还从未见过,这样不好说话的徐怀安。
要说不怕,那是假的。
安国公徐继茂,在京城也是久负盛名,出了名的大老粗,暴脾气。
火气上来,除了当今圣上,谁都压不住。
真把徐怀安惹毛了,请出他那尊大神老爹,说不定,还真会踏平千金坊。
罗四爷暗暗估计,到时候,恐怕自己背后那位,也未必挡得住。
那自己是什么下场,就更不用说了。
想到这里,他也是吓出一身冷汗,赶紧示弱:“小公爷,你别误会,在下……在下只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
说着,慌忙向梁休躬身致歉,又说了几句讨巧话,徐怀安这才没有继续追究。
梁休忍不住多看了徐怀安几眼。
心想,这位京城第一纨绔,看起来,和传说中不太一样啊。
不过,好兄弟,够哥们,讲义气。
这下子,他就算不帮徐怀安也难了。
不用说,在梁休的有意搅合下,这一局又和了稀泥。
不输不赢。
罗四爷和干廋男子,简直快要气炸了。
于是,第三局,罗四爷又站出来,要求添加规则,梁休自无不允。
未免梁休又耍花招,罗四爷干脆把徐怀安欠的所有债款,打了个折,折算成和梁休的银子一样的价格。
双方一把定输赢。
梁休赢了,则徐怀安从此无债一身轻。
再也不用被人挖坑,受这些宵小之辈的窝囊气。
反之,梁休留下这堆银子就好。
徐怀安还以为,梁休不会答应。
毕竟一万六千多两银子啊,以他每月百八十两的零花,需要十几年才凑得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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