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按照家规,身为婢女,私放外人入府,该当何罪?”
萧夫人话一出口,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立刻从人群里走出来。
“回禀夫人,丫鬟私会外人,当杖责十下,罚银十两,以儆效尤。”
“这么轻?”
萧夫人皱了皱眉,又问:“那,伙同外人,殴打府中之人呢?”
“也是杖责十下。”
“再加一个欺辱小姐呢?”
“此乃以下犯上,为大不敬之罪。”
管家似乎明白萧夫人的意思:“犯此罪者,当打断手脚,逐出府中。”
“这还差不多。”
萧夫人总算听到一个满意的方案,声音冷漠:“就按这个办……来人,将这个李冬儿给我绑起来。”
几个彪形大汉的家丁,瞬间越众而出。
冬儿瞬间花容失色,声泪俱下:“不要,夫人,不要,奴婢冤枉,真的冤枉……”
冬儿吓坏了。
萧夫人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判了她的死刑。
大冬天,被打断手脚丢出去,哪还有活路?
就算沿街乞讨,得罪了齐国府的人,谁又敢帮她?
冬儿心里又委屈,又害怕,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这些家丁哪管这些,张开铁钳般的大手,就要动手。
“住手!”
萧玉颜也急了,连忙挡在冬儿前面。
这位可是二小姐,几名家丁犹豫着不敢上前。
萧文馨见状,顿时跳出来,大声训斥道:“萧玉颜,你这是干什么?你敢违抗我娘的命令!”
说着,扯住萧夫人的胳膊,撒起娇来:“娘,你看,萧玉颜现在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萧夫人眼皮打开,凤目含威,利剑般刺向萧玉颜。
萧玉颜微微皱眉,只得解释道:“玉颜当然不敢违抗大娘,只是,此事确实与冬儿无关,还请大娘收回成命。”
“与她无关?”萧夫人语气不善,“那就是与你有关了?”
萧玉颜:“……”
她的心里暗暗着急。
今日这事,萧夫人明显不想善了。
情急之下,心里也没了主意。
“哈哈……萧玉颜,你无话可说了,看来,那姓梁的野男人能进来,多半与你脱不了关系。”
萧文馨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含沙射影:“就是不知道,他是冲李冬儿来的,还是,冲你这位萧家二小姐来的?”
话音刚落,又被翠香接过去:“大小姐,这还用猜吗?这京城里,谁不知道二小姐三大才女的名头?”
“有人禁不住诱惑,要行那窃玉偷香之事,不是很正常吗?”
两人一唱一和,疯狂往萧玉颜身上泼脏水。
作为萧夫人的女儿,萧文馨对自己这位生母的脾气,可谓了若指掌。
萧夫人身为齐国公的正房,一向自视甚高,爱惜羽毛。
绝不允许府中,有人在自己治理的后院乱来。
以至于吹毛求疵,哪怕是一点捕风捉影,也不会放过。
在她看来,这是对她名声的上海,是侮辱,是人生污点。
宁肯杀错,不肯放过!
果然。
一听到那个姓梁的野男人,可能和萧玉颜有一腿。
萧夫人顿时脸色大变。
堂堂齐国府的小姐,竟和外面的野男人暗通款曲?
这事一旦传出去……
那还得了?!
尽管萧玉颜并非嫡女,但,也是萧家二小姐,代表萧家的颜面。
更何况,她还名声在外。
只会放大丑闻对萧家的杀伤力。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萧夫人脸色大变,指着萧玉颜,手指颤抖:“好你个萧玉颜,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你,你竟敢……”
萧玉颜绝美的脸蛋有些苍白。
她不敢相信,萧夫人偏听偏信到了如此地步。
可是,除了为自己辩解,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没有,大娘,这都是误会,玉颜敢对天发誓……”
“够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萧夫人怒容满面:“萧玉颜,我警告你,别仗着自己会写几首诗词,有点名气,就不把府里的规矩放在眼里。”
“你如此不知检点,败坏我萧家名声,小心步你娘的后尘!”
萧玉颜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清冷柔弱。
可当她听到“你娘”两个字,面色突然一僵,眸子瞬间化为冰冷。
“大娘,若是你有对玉颜不满的地方,大可以直言,玉颜定当聆听教诲,但是……”
她直视着萧夫人,目光坚定,没有半分退缩:“请不要牵涉家母。”
“你这是什么态度?!”
萧夫人没想到,萧玉颜竟敢这么和自己说话,越发恼怒:“我就说你娘那个狐媚子,怎么了?”
“要不是她不知检点,成天勾引老爷,亏了身子,又怎么会死得那么早?”
“你……你胡说!”
萧玉颜香肩颤抖,几乎是喊出来:“我娘才不是那样死的,我娘是被……是被……”
她咬紧银牙,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有些话,不能说。
说了,她往后在齐国府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而她的那个梦想,也越发难以实现。
然而,萧夫人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沉着脸喝道:“大胆!好你个萧玉颜,真是无法无天,敢在本夫人面前大吼大叫!”
她怒不可遏,指挥那几名家丁:“先给我把她抓住,掌嘴,狠狠地打!”
萧文馨和翠香总算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