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宰府。
厮杀还在继续。
但这一次,梁休的手头上,有左骁卫和密谍司上百人,人数超过暗影的人,又有左宰府的家丁配合,几乎是压着暗影打。
一百多人的冲击,暗影只支撑了小一会儿,就已经减员过半,不得不退出左宰府的大门,包围圈就裂开了一道口子。
口子撕裂开,梁休也就懒得管厮杀,快步地朝陈士杰府中走去。
他这是已经半身染血,手上还绑着铁刀,铁刀的刀口已经卷刃,但沾满鲜血,血正顺着刀尖滴落,整个人上去就像个煞神。
陈士杰府前的武将和家丁,原本想要阻挡的,但见到梁休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敢阻拦。
梁休和李凤生,就快步进了陈士杰的府邸。
“陈大人,你还是不记吃,也不记打啊!”
远远的,已经见到了陈士杰站在大厅前。
他的身边,还站着很多的熟人,赵阔、孙福,还有一些以前就认识的官员。
“呵……你让本太子怎么说你?人家都说,凡事可一不可再,你这是犯了兵家大忌。”
梁休嘴角带着笑意,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和陈士杰打招呼。
边走,边用牙齿解开绑着刀的布条,这时布条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血腥味入口,在胸腔上一搅,整个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起来。
他双手压在膝盖上,一阵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今日为了破案,他水米未进,倒是眼睛猩红,眼泪花子直流。
李凤生就站在他的身边,目光锐利,他的软剑同样血迹斑驳,气势凛冽。
宰相府本来有一些人想要围上来,陈士杰脸色阴沉地挥了挥手,他们又退了下去。
片刻。
梁休的呼吸终于顺畅下来,他站起来,随手解下布条,将刀丢给李凤生,然后背着双手,向着大厅走去。
嘴角,泛着笑意。
“之前呢,你已经被左青涵,带着人堵住了一次,现在,又被人堵住了一次!
“本太子该说你们是愚蠢呢?还是该说你们艺高人胆大?”
陈士杰闻言,顿时脸色铁青,赵阔、孙福等人嘴角也是轻微抽搐着,唯独一些权贵,此时脸色有些怪异,之前他们并未插手,左青涵堵住的,自然不算他们。
“总之都没关系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是第三次了……”
梁休站到院子里,双手叉腰,望着众人:“这一次,你们又被本太子一个人堵住了,而且,本太子今晚心情……非常的不好!”
他说着,向前走去。
前方有人站了出来,正怒目瞪着他。
“太子殿下乃是储君,当有点储君的样子!岂能如此无礼?”
是个中年男人。
梁休记得没错的话,这家伙好像是礼部侍郎孟德,他的儿子孟续,还在听雪阁,和自己有过冲突。
梁休上前,从客厅中拉着一张椅子,走了回来。
“本太子说过,心情不好……”
他转着凳子,满脸的血迹都没有清洗,众人还以为他要打人,毕竟这种事情,现在梁休真的做得出来。
“你……你想干嘛!”
孟德踉跄向后退了两步,脸色引起不定。
“不干什么,就是你们听着就好,再敢瞎哔哔,我会杀人,真的……”
“砰!”
梁休走到门口,重重地将椅子顿在地上,盯着孟德道:“你和我讲理?天地君亲师,你们背后这样结党营私,谋算皇族,有脸说这个字吗?
“当然,如果你是姓曹字孟德,本太子会让你三分,但你不是……”
孟德顿时气得脸色涨红,谁都看得出来,太子这是故意来找茬的。
陈士杰也是脸色难看,冲着梁休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此次来,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
“当然不是!开场白总是要有一点的,不然说正事本太子会忍不住杀人!
“好吧!可以说正事了。”
梁休绕了椅子一圈,才坐在了椅子上,敲着二郎腿抱着双手睥睨着众人。李凤生抱着剑,就站在他的身后。
“说实话,我是来救你们的!”
梁休说。
他扫了众人一眼,看向陈士杰,嘴角微扬道:“老陈,咱们斗了这么久了,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来救我的敌人。
“但没办法啊!咱们都是棋子,对吧!既然咱们都是棋子,那棋子何必为难棋子呢!
“唯一不同的是,我这样的棋子,就算这一局输了,还是有用的棋子,但是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输了,就得死。
“所以!我来救你们了!”
众人闻言,顿时脸色肃然,陈士杰老眼微眯,冷笑道:“那就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了!但我……又怎么相信太子殿下呢?”
“不需要相信我啊!”
梁休扭头看着陈士杰,嘴角微挑道:“因为你们没选择啊!老陈,你是个老妖怪了!事到如今,我就不信你还看不出端倪。
“你们权贵豪族,要完了!
“只是你们完了,而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会死很多人的,我不想看到一些无辜的人死!真的就这么简单。”
陈士杰微愣,他还以为梁休会含蓄一点,没想到梁休竟然这么强势,他笑了笑,道:“老臣算是听明白了!太子殿下这是想要救那些百姓啊!
“既然如此……那不应该是太子殿下求我们吗?怎么成了太子殿下救我们呢?”
梁休抹了抹脸上的血渍,又将口中浓浓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