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案子影响巨大,所以梁休交代三司,不必等到秋后。
布告贴出来之后,第二天就该处斩处斩,该流放流放。
翌日午时,此案的主要案犯,梁山,赵小公爷等人全被换上了囚服,五花大绑送到了刑场。
京中的百姓奔走相告,把刑场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平日里,也就只有正月赏花灯的时候,才有可能聚集这么多的人。
“要杀了,真要杀了!”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些个混蛋,草菅人命,早就该死!”
“真的能杀么?或者说……这刑场上跪着的,真的是那些公子哥么?我怎么有点不信?自古以来官官相护,都戴着头套,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找人假扮的替死鬼?”
“哼,斩首之前,要验明正身的!别人我不认识,可我见过梁小公……呸,我见过梁山!一会儿要是看不见他,我就站出来问!”
“对!想找替死鬼可不成!”
监斩官正在宣读犯人罪行。
当听到梁国公府院子里挖出来一百多具尸体时,围观百姓都炸锅了!
“杀了他们!”
“这么多条人命,杀他们十次都抵不上!”
百姓们个个义愤填膺,人人都恨不得在斩首之前上去把这些披着人皮的小畜生咬上两口。
而被困得严严实实,还被蒙着脑袋的梁山等人,却听得瑟瑟发抖。
他们作恶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今日真正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他们才终于心生悔意。
只是他们的父辈都要被流放了,最大的靠山倒了,放眼京城,也再没有人救得了他们。
午时一到,监斩官大喊一声:“时辰已到,验明正身!”
几个刽子手,把待斩的这些权贵子弟头套一摘,露出了他们的本来面目。
最前头的几个人眼尖,看清楚了犯人的样貌。
尽管此刻的梁山褪去了锦衣华服,脸上的嚣张跋扈变成了诚惶诚恐,惊慌失措的表情,但还是能被轻松辨认出来。
“就是他!”
“还真是梁山那小畜生!”
“杀!”
“杀!”
监斩官一瞧,得,有这么多百姓,都用不着他的人去检验了,连忙把令牌往地上一扔,大喊:“行刑!”
几个刽子手拿刀在几人的脖子上比了比,然后高举起来,齐刷刷地挥下。
顿时几个吃人的恶魔就变成了无头鬼,血液从脖颈处pēn_shè而出,砍下来的脑袋滚落了刑台,直接落在了底下早就准备好的桶里。
“杀得好!”
“总算是给了死者一个交代!”
“好啊!我们百姓以后,不用惧怕权贵了!我大炎有法!”
百姓们欢呼雀跃。
多日以来,听到这宗惨案的他们,日夜都沉浸在恐惧当中。
京都所在,天子脚下,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家的儿女尚能遭此大案,都是为人父母的,谁能静下心来?
今日这结果。总算给了他们一个交代。
斩首过后,梁国公等几个被判了流放的,被赶进了专门的囚笼里,双手被锁,脑袋从笼子顶部的一个孔洞里强制露出,开始了游街示众。
游街的车马队伍,从京都西口开始行进,顺时针绕了一个圈,沿途的街道上,百姓在街道两旁站着。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臭鸡蛋,硬石头,瓜果蔬菜等一系列的东西,往昔日位高权重的国公们,权贵们身上砸过去。
子不教,父之过,百姓们恨梁山等小畜生手段残忍,却更恨这些生他们养他们的老混蛋!
但凡他们肯花时间花心思对自己的孩子加以引导,训诫,规束,又怎么会有这种惨案发生?
梁国公等人被判的是流放,可游街两圈下来,被丢回牢房的时候,脑袋上不知道被砸了多少下,不光浑身腥臭,还全都头破血流,奄奄一息,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流放的日子。
斩首示众,游街示众,算是给了京城百姓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百姓们终于盼来了正义,萦绕在心间的对朝廷的不满和失落,经此之后,淡化了许多。
但想要让他们重拾对大炎的信任,还需要时间……
朝堂之上,也迎来了大换血!
炎帝回去之后,立刻令人起草了圣旨,按照誉王提交的证据,一一处理。
京中官员,直接在朝堂之上,宣布革去官职。
地方上有牵连的,也都或贬迁,或罢官。
有些牵扯极深,意图谋反的,则直接下狱。
大炎建国以来,从来也没发生过这么大规模的官员变动,可把刘温,沈涛,还有有关部门给忙坏了,拿着圣旨东奔西走,走了一处接着去另一处,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
午间吃饭的时候,两人正好碰头,刘温感叹道:“哎呀,变天了,真是变天了呀……”
沈涛冷声道:“哼,我看这天变得好!我早就盼着陛下处理结党营私的这群人了!”
……
京中动静颇大,北部边境也不平静。
拓跋涛的大军已经攻入了青州,但青州的守军,还在谢宁等将领的领导下,竭力抗争,令北莽大军一时间还无法完全控制青州。
前日拓跋涛和康王阵前相见,算是互相透了个底。
虽然战况上来说,是北莽这边占优。
但互相对话之中,康王的分析却让拓跋涛感到十分挫败。
一来他一直视若草包,没有放在眼里的大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