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前厅,被李凤生叫来的权贵子弟们聚集在一起,个个心中惶恐不安。
他们所在的家族,几乎全都没了家主,有的被流放,有的被斩首,有的被关进大牢,没个一二十年根本就出不来。
这一次梁休的动作,总算让这些个权贵子弟们知道,太子的厉害不仅仅在于平时耍一些手段。
更在于让人深感绝望的惊天布局!
京中的世家豪族,从来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以至于他们聚在一起,把持着京都的经济脉搏,大炎朝堂明明都知道,却不敢轻动。
因为朝堂上下都明白,真要动了这些权贵,会连带着满朝文武,乃至整个京城都元气大伤。
因此大炎对权贵的态度,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放任自流。
太子惹到这些豪族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权贵会像一直以来那样,屹立不倒,太子到头来也只能碰壁放弃。
可结果呢?
结果却是,太子和炎帝相互配合,利用梁山等人犯下的大案,直接将权贵连根拔起。
让梁国公府,赵国公府,陈士杰以及他背后的那些拥趸家族,几乎彻底倒台。
寻常百姓可能不知道梁休在这次事件中究竟用了多少力,可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却无比明白。
如今,李凤生把他们聚集起来,招来这东宫,不知道所为何事。
但凡想想自己家族的下场,他们哪个能不害怕?
“张张张张张……张哥,你说这次太子找我们过来,到底是要干嘛呀?该不会,该不会是要治我们的罪吧?”
前厅有点太安静了,安静得只能听到这些权贵子弟们沉重的呼吸声,这给胆小如鼠的胖子唐敬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不由张口问道。
毕竟,当初他们这些人,可是得罪过太子,被太子抓起来过的,谁知道太子是不是要秋后算账?
张家的张云初,比唐敬稍微好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背后的张家,因为和陈士杰走的过近,家主被流放到三千里之外去了,如今张家正乱成一团,人人自危。
这个时候被太子喊过来,他心里也没个底。
“我怎么会知道……我们张家的下场,并不比你们唐家好多少。不过,咱们原本就是被家族嫌弃的人,家族众人做的那些恶事,咱们也都没参与。虽然和太子殿下接触的时间短,但我觉得太子殿下不是一个会无故迁怒别人的人。”
“是福是祸,等太子殿下到了,咱们就知道了。如果真如你所言,太子要治咱们的罪,那、那……那也没办法……”
这里是东宫,太子的地盘,太子哪怕把他们在这里全都咔嚓了,或者全都阉了做太监,他们也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张云初的话,传入身后权贵子弟们耳中,令他们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难看了,额上全都沁出一层汗珠,那是冷汗!
尤其是赵国公府、梁国公府家里的出来的两人,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谁让他们家的两位小公爷,是这次人命案的主犯呢?若果太子真要找他们这些人秋后算账,可想而知,他们二人的下场会有多惨。
终于,决定命运的时刻到来了。
梁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李凤生和和尚。
众人一见梁休,忙跪了下来,恨不能把头深深埋进地里:“我等参见太子。”
梁休看见这些人,心情正好,这可都是他未来在京都权贵中的代表啊!
“免礼平身,都起来吧。”
梁休大剌剌地走到众人跟前,扯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笑眯眯地让所有人起身。
“知道本宫今天找你们过来,所为何事吗?”
梁休面带笑意。
只不过他此时的笑,落在众人眼中,带来的不是安心,反而是惊恐。
众人低伏着脑袋,战战兢兢,根本没有谁敢开口回答。
“怎么都不说话?你,你来说说!”
梁休随手一指,点了站在最前面的张云初。
“殿……殿下!”张云初顿时吓得脸都要绿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等愚笨,不知太子叫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啧,那还真是愚笨……连这都猜不着。”
梁休抱怨了一句,语气有些不满。
他感觉这些权贵子弟有点怕自己。
这不正常!
老子辛辛苦苦把你们保了下来,没治你们的罪,还靠着你们状告自己家族,拖延了时间,才把豪族斗倒。
虽然你们在老子这里发挥的用处不是非常大吧,但也是很必须的。
既然都帮了老子了,那就应该很清楚你们是老子的人,老子喊你们过来,你们居然说不知道所为何事?
这领悟能力也太差了点。
梁休皱了皱眉,瞬间有点怀疑自己要扶植眼前这些人上台,究竟能不能行。
“你们家族现在都是什么情况,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么?本宫把你们叫过来,想做什么,稍微动动脑子应该就清楚了好吧?”
梁休很郁闷地又提醒了一句。
谁知道这句话出来,权贵子弟之中有几个不堪的,直接被吓坏了,扑通扑通跪在地上,冲着梁休磕头求饶。
为首的,正是梁国公府和赵国公府的二人。
“太子殿下息怒啊,我们家族的所作所为,的确令天人共愤,可我们也是受害者,没参与他们所做的恶行。”
“是啊,殿下,求求殿下大发慈悲,饶了我等的性命啊……”
“殿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