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机跟钱宝宝亲热一番的梁休,没亲热到也就算了,还被钱宝宝好一顿拧。
心中的热情一下子被浇灭了不少,孙暮走了,梁休也不打算继续了。
从仓库出来,看见和尚,梁休皱眉不已:“孙暮来了,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为什么要拦着?”
和尚眨着他的两只亮晶晶的卡姿兰大眼睛,反问道。
你妹!
你和尚是真单纯还是装单纯?这都不懂???
“……算了,走吧走吧。”
梁休气得摆摆手,他甚至觉得,这和尚干脆就是故意让孙暮进去的!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正经和尚。
刚要走,身后钱宝宝追了上来:“殿下!”
“还有事?”
“当然了。”
钱宝宝走到梁休跟前,道:“人家倒是愿意给你当管家婆,可你也总不能什么都不管了。”
“南山工程那边,你还是抽时间去看一下,免得工人们干活走了形,不合你意。”
梁休一想,也是,这阵子忙里忙外的,南山的工程已经很久没有关注了,是该抽时间去一趟。
“嗯,知道了,孤会抽空过去的。但今天不行,孤还有事要办。”
钱宝宝耸耸肩:“哼,殿下自己看着安排吧!慢走,不送。”
离开医学院,和尚问道:“再去哪儿?”
“大哥现在……应该走远了吧?”
和尚诵了一声佛号:“我离开二弟那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走了,现在去追也已经来不及了。”
梁休没纠结和尚对李凤生的称呼,轻叹一声:“唉……那就在京都四处转转吧,看看大乱之后的京城恢复的怎么样,那些被屠杀的百姓,也要慰问一下……”
“好。”
梁休随意选了个方向,缓步走着。
他心中很是遗憾,作为三弟,他实在该亲自送送李凤生的。
……
京都北门。
李凤生的马车停在道边儿,他本人则皱眉靠着马车站着,扭头两眼直望着城门。
一个身形佝偻,但目光锐利的老头走到跟前问:“李公子,还不启程么?”
“唉……走吧。我是怕他想送送我又见不着才在这里等着。”
“我了解三弟,他重情义,一定会来送我的,现在怕是宫里的事情繁多,把他拖住了。”
李凤生轻叹一声,回应道。
老头呵呵一笑,两脚轻轻掂了一下,人就坐在了马车边儿上,阴柔无比地笑呵呵道:“陛下器重太子殿下,多留太子说几句话,也是正常。”
“嗯,游公公说的对。”
李凤生看了游所为一眼,道:“游公公,这马车不如宫里的驾辇华丽舒适,委屈你了。”
游所为嘿嘿一笑,朝皇宫方向拱了拱手:“李公子哪里的话,有马车坐已经极好了。咱家是奉了圣命来保护李公子的,便是没有马车,要一路走着,那也得跟啊~”
“哈哈哈,行,那游公公可坐稳了!”
李凤生坐到前头,亲自驾车,鞭子一挥,马车动了起来。
这一次,他是秘密去往北境,因此并没有大张旗鼓,也没带什么人,就他和游所为两个,车上装的全是银子。
为了掩人耳目,马车的规格也是选的最普通的。
路上,李凤生嫌静得难受,忍不住张嘴问:“游公公,您的名讳,是游所为是吧?”
“正是咱家,李公子何来此问?”
“也没什么,不过是常听三弟提起一位名叫游四海的公公,听说其武功高强,很是厉害。游公公您能在皇上身边贴身护卫,也肯定是高手,我就想着两位公公的游家莫非是一家?若真是如此,那游家一定是个武学世家吧?要不然,怎能培养出这么多高手来?”
李凤生纯粹闲聊。
游所为听了,掩口直笑:“哪里是什么武学世家?咱家的功夫,都是先主寻了名师教授的,咱家也不是什么天纵奇才,只是练的年岁多了,自然境界就上来了。”
“宫里姓游的,也只有咱家一人。游四海就是游所为,游所为便是游四海!四海是咱家的本名,所为是陛下恩赐的。”
李凤生眼前一亮:“还有这事儿?陛下为什么要赐名公公‘所为’二字?”
“唉……”游所为长叹一声,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咱家原来不是陛下的人,陛下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咱家为陛下的兄弟昌王效命,替昌王鞍前马后,杀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忠君爱国之士。”
“后来昌王被陛下斗下去了,咱家却因为这一身的功夫被赦免了……陛下赐名是为了警醒咱家做事要有底线,要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教咱家不要戾气太重,造得杀孽太多。”
“咱家感恩陛下不嫌弃这半残之身,依旧能将咱家当成君子看待,就领受了这名字,一直叫到如今。倒是四海这个名字,只有我以前教过的小徒弟儿才这么叫。”
李凤生没想到,闲聊还能聊出前朝旧事来,听游所为的话,更是觉得有点吃惊。
照这么说的话,这老太监,以前还杀过不少的人了?
“游公公还杀过许多人吗?大概有多少?公公别介意,我就是纯粹好奇。”
李凤生八卦地问。
“嗨,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游所为眼珠子往上翻了翻,回忆了一下,皱了皱眉:“从咱家杀第一个人开始,到现在都六七十年了。这么多年,具体杀了多少人,咱家还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