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林子里,赤练跑了一阵,停下来,抬起胳膊,把腋窝夹着的连箭头都没有的黑羽箭接在手中。
“姐姐,我没犯错吧?”
“没犯错,他们人呢?”
“都在后面!马上到了。”
片刻后,特战队成员陆续赶到。
赤练当即命令道:“从现在起,给我好好监视追兵,只要他们有想后退的打算,就想办法留下他们!”
“是!”
追兵追了半天,一人忍不住问道:“头领,咱们追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他们人影?”
那头领也很纳闷。
按理说来,他们骑着马,速度肯定比野战旅大军快很多。
就算野战旅追不上,不久前阻拦他们的特战队,也应该有点踪迹才对。
毕竟赤练受了剑伤,是他亲眼所见的,而且这一路上连个马蹄印都没有,说明赤练一行人是步行的,根本没有马匹。
怎么连个影儿都没有呢?
追兵头领心中浮现出一种可能性:“该不会……追错路了吧?可他们明明就是往这边走的。”
路边草丛突然悉悉索索响了两声。
“什么人?”
一名警惕的追兵立刻下马弯腰,小心翼翼地拿着手中长剑,探了探那草丛。
一只兔子跳了出来,它看见眼前全是高头大马的巨人,只愣了一瞬,然后撒丫子就跑,可惜它的速度不是弓箭的对手。
追兵队伍里,至少飞出了三支羽箭,全都插在了小兔子身上,登时把它给射死了。
“哈哈哈,拿回来,等抓完太子烤了吃!”
几名弓箭手笑道。
那名下马的追兵叹息一声道:“嗨,原来是只兔子,我还以为是特战队的人藏在里面呢……”
“你的剑!你的剑!你剑上有血!”
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突然大声喊道。
他拿起一看,还真有血迹,但他刚才分明没砍到兔子。
一个激灵,他忙跑到那草丛里,手扒拉着检查了一番,果然发现了血迹。
他伸手抹了点,放在鼻子底下,兴奋滴喊道:“将军!这里有血迹!人血!”
追兵将军一听,立刻打消了疑虑:“如此说来,他们果然走的这条路,快,不要停歇,追上去!”
一行人马再度出发,西北道上,一片尘土飞扬。
转眼过了三四天。
这些追兵被一路上的各种脚印,血迹,衣物的残渣所引,已经到了台州。
可惜他们追击了一路,太子没见着,就连受了伤的特战队员,也一个都没看见。
“进城问问,太子走这条路的话,百姓肯定看见了!”
可惜片刻之后,前去询问的士兵带回来的消息是:谁也没见过什么野战旅……
追兵将军拧起眉头,咬牙叹道:“唉……还是中计了。”
“将军,现在回头,改道的话……”
“来不及了……往北莽还有两条路线,哪怕这一次选对了,等到追上,太子的野战旅,恐怕也已经到达北境,甚至可能已经跟北莽敌军打上了……”
“那……那咱们直接往北走,去堵截呢?”
“没用,前面有道山岭挡着,过不去的。”
追兵将领惭愧地说道:“撤吧,回去跟刘大人请罪。”
“……”
追兵连台州城都没进,便直接折返了。
台州城墙上,躲在墙垛里的赤练和贪狼冒了个头。
看着离去的追兵赤练叹道:“……总算是走了,这些人,可真能追。”
他们脚下,躺着一个晕过去的城门兵。
“姐姐,这个人可以杀么?”
“不能!他也是友军。”
“跟了太子,这天下还有能杀的人么?”
“唉……有,咱们这就去跟太子会和,请战跟着去前线吧。上了战场,北莽敌军,你想杀多少,就杀多少!”
“那快走!”
被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许久没杀人,实在憋不住了。
台州和云州之间,隔着一座山岭。
追兵骑着马不好上山,但特战队一行人却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他们本来就是野战旅之中的一支特殊部队,特战队每个人的都被训练了多种技艺。
水中闭气,林中藏匿,攀岩翻山都是家常便饭。
也就是这个年代没有飞行用具,否则梁休怕是连降落伞都要试着搞一搞,给他们训练一下。
特战队一行人,走过常人根本不可能通过的地形,只花了半天时间就翻过了山岭,到达了云州境内,找到了野战旅所在大营,找到了梁休。
“幸不辱命,刘大人的追兵,已经全都退却了。”
“从时间上来算,他们不可能再追上来。而且那追兵头领,也表示要回去请罪。应该不用担心追兵的问题了,殿下,特战队接下来要做什么?”
赤练对自己的任务做了个简报。
“干得好。”
梁休一拍手掌,点头称赞。
看着赤练满身的尘土,精致的脸盘上,也有了不少污垢,梁休可以想见他们这二十余人这些天都是在什么环境中度日的。
“留下你果然没错……你的特战队,先修整一番,休息休息,暂时孤还没有想好有什么可以让你们做的。时刻准备着就是了。”
“是。”
赤练应了一声,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
“是……我弟弟!贪狼他……请命跟随殿下出战,对付北莽敌军!”
赤练想了想,还是不要把贪狼天天想杀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