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时候的贾严挺崩溃的,刚接受炎帝的命令来警告梁休不要再作妖了,结果刚刚回到皇宫,太子就又作妖了。
败家败银子,逮着国子监那帮公子哥劳改就罢了,现在连居然还剪了头发,这在礼中可是大逆不道啊!
现在,朝中的诸多重臣,都还在皇宫里面逼着陛下惩戒太子,孔明箴那老狐狸,都在殿上几次要拿头撞墙死谏了。
“祖宗,小祖宗哎,咱能歇歇么?”
见到梁休,贾严哭丧着脸道:“现在朝堂都闹翻天了,那怕是陛下,都不好像之前强势干预了,你这违背了礼法啊!
“礼法已经成了千百年,连陛下都要遵守,你这……啊,要命哟……”
梁休笑吟吟地盯着贾严,道:“礼法是要遵,但是不能死遵,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一昧愚蠢的遵守,哪怕大炎能存在千百年,依旧不会有丝毫的进不。
“人家西方完成了工业革命,干活都是用机械了,咱们呢?还是纯手工。
“人家一台机械十个人,一天就能完成咱们一百人甚至一千人的工作,咱们呢?还在之乎者也!
“老贾,时代变了,人的思想也该变了。”
他下巴扬了扬,道:“瞧瞧,我这身衣服如何?帅气不?”
贾严听不懂梁休那些大道理,炎帝让他干嘛他就干嘛,听话就行了,但现在仔细地看了穿着军装的梁休,他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太子,比以往的太子更加的耀眼。
特别是北境一战之后,他时刻的能从太子的身上,感到一股莫名的威压,那股威压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凶戾之气,但此时的太子,给他的感觉就只有两个字——精神。
仿佛这一身所谓的军装,将将那股凶戾之气压制一般。
“喂喂喂……我可是只对女人感兴趣啊!你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
贾严看得有些呆,梁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钱宝宝和蒙雪雁都也都在抿唇轻笑,老贾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连忙拱手道:“太子穿这身衣服……很帅气,很精神!”
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那不就结了。”
梁休双手压着皮带,道:“看你这满脸汗水,看来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很大?”
贾严心说何止是大,陛下都掀了好几次桌子了,他赶紧道:“孔明箴,礼部尚书,还有其他几位重臣,现在都还在皇宫里。”
梁休立即就明白贾严的意思了,这是来替炎帝传话的,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决,他懒得管。
“消息这么快就传进了宫里?那些家伙……又是怎么知道的?”
梁休眸色微凝,声音有些冷。
炎帝知道,是因为梁休清楚他在野战旅肯定有人,而且梁休也没有打算瞒着炎帝,只是来个突然袭击,在炎帝反应过来之前,将事情做成定局。
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和那些文武百官解释军队为什么要剪短头发这件事情,而且就算去解释,恐怕也没有人去听,才逼得他不得不先斩后奏。
那么,孔明箴、礼部尚书安士渠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贾严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梁休回头看向钱宝宝,道:“羽卿华不在,情报一处在京都的工作,你先接一下手,把这件事查一下,把这些蛀虫从南山清出去。
“同时,让李凤生查一下军中,有问题的也清一下,马上南征了,这些隐患不要留。
“还有……”
说到这里,梁休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道:“接下来,给我限制燕王的活动范围,不准他与外界有任何的接触,任何想要接触燕王院子的人,杀!”
钱宝宝美眸骤然变冷,道:“你是觉得这件事,是燕王……”
梁休耸耸肩,打断钱宝宝的话:“谁知道呢?就是近几日,朝中的风吹得有些不对,按理说陈士杰死了,卞谋言怂了,朝中的声音应该会弱很多,但现在……”
他摇了摇头,道:“我可不相信,这些人可真是什么舍己为人、为了真理而战的人。”
钱宝宝道:“燕王那里我一直盯着,这几日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动。”
“这才不正常啊!”
梁休舔唇轻笑。
钱宝宝愣了愣,然后轻微地点点头,是啊!能笼络朝中近七成官员,把誉王玩得团团转的亲王,又岂能真的愿意在南山趁机?
贾严非常的懵,站在一旁讪笑,心说太子殿下哎,你们当着我的面,这样商议这计划真的好吗?
“走吧,进宫。”
这时,梁休看向贾严,挥了挥手道:“忍了这么多天,也该去会会这群老家伙了,给脸不要脸,那就把他们的脸,按在地上踩吧!”
说完梁休就往外面走,贾严连忙抱着拂尘跟上。
老太监过来的时候非常的急,是直接施展轻功过来的,两人出了东宫,他的马车,才匆匆地赶到了东宫。
虽然昨日逮了一波学子,很多人已经畏惧了,但东宫前还是围着很多的人,平时叫唤非常的厉害,但现在见到梁休,却一个字都不敢蹦出来。
梁休冷笑,这种人,在后世通常称之为被叫来撑场面的。
没有理这些人,梁休和贾严上了马车,就在一队金吾卫将士的保护下,赶往皇宫。
只是马车离开东宫没多久,原本坐在梁休对面,正舔着笑脸的老太监,笑容渐渐的收敛,最后,连一双老眼,都变得犀利起来。
马车的速度,也在渐渐变缓慢。
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