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羽嘴唇微微颤抖着,心脏传来丝丝镇痛。
俞风城睁开了眼睛,黑瞳中晕染开来的,是让人心悸的哀伤,“三,二,一。”
白新羽推开了俞风城,拉开车门上了车。
俞风城怀里一空,那一瞬间好像所有温度都被抽离了,他怔愣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最终慢慢握紧了拳头。
白新羽把车开出停车场,阳光洒进车里的刹那,他才觉得眼前的阴云消散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把车里的摇滚乐开到了最大,当那震荡内脏的重金属音乐冲进耳膜,他才感觉自己从刚才那种要把人溺毙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
几乎每次见俞风城,他都要好半天才能缓过劲儿来,偏偏他无法回避,俞风城高超而执着地追踪技能不仅用在了战场上,也用在了他身上。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沙地,他不想往下沉,却又逃不出去,他想不出任何能摆脱俞风城的办法,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淹没?他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眼里尽是挣扎。
办完了商务签证,白新羽跟着徐总出发了。
徐总是个性格豪爽、博学健谈的人,俩人又都是军人出身,一路上很有共同话题,不知不觉已经大哥、小弟地相称。
这一次同行的还有中伟的两个领导和五个安保人员,那五个人一水地退伍兵,而且都不是普通部队退下来的,看来徐总网罗了不少人才,但也从侧面证实了中伟的跨过项目有多危险。
中伟表面上是做通讯电子产品的,其实背地里就是我军用来“偷看”他国的眼睛,每修一个通讯基站,背后可能都有着重大地战略意义,中伟干的事儿,其实也不算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尤其是别国的安全机构,所以虽然中伟的主要盈利产品很有市场前景,但依然很难打入大国市场,倒是那些不发达国家,为了某些实在的利益,会接受中伟的入驻,只不过这些不发达国家大多政局不稳定,所以中伟的工作经常受到一些武装的、非武装的势力的威胁,这就是中伟的国际安全部存在的意义。
白新羽想做保全工作,肯定就要在这些不稳定的国家干活儿,所以虽然临行前徐总反复强调“不排除有危险的可能”,他也没在意,他当然知道有危险,没有危险安保公司还靠什么吃饭。
飞机抵达博茨瓦纳,已经是深夜,国内则是清晨,他给家里和他哥分别打了个电话,然后早早就休息了。
刚躺下没两分钟,手机响了,他拿过电话一看,是俞风城打来的,他不想一晚上被骚扰,就接了电话。
“新羽,你到了吗?”
“嗯,刚到。”
“平时一定要跟着徐总一起行动,不要乱跑,注意安全。”
“我知道。”
“睡觉吧,晚安。”
白新羽顿了顿,“嗯。”
“新羽。”俞风城笑道:“我入学那天,你能来看看吗?听说场面会很有意思,而且,我会代表新生发言。”
那充满期盼的语气,让白新羽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一时吞不下吐不出,差点儿把他憋出毛病来。
“我也会邀请东元和燕少榛,你们就当来给战友庆祝入学了,行吗?”
白新羽艰涩地说:“好,我们会去。”
俞风城笑道:“我那天肯定会很帅的。”
“我……我累了,睡觉了。”
“睡吧。”俞风城对着话筒亲了一下,低笑两声,“你今晚肯定会梦到我。”
白新羽挂了电话,对着屏幕用力比了个中指,“梦你大爷啊。”
第二天,白新羽跟着徐总开始了在博茨瓦纳首都的考察,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耗在了公司里,白新羽参与了一个商务会和午餐会,不知道是不是俞家的面子,他受到的热情招待远超过他的想象。
公司派车带着他逛市区,在车上,徐总道:“今明两天我们都要在首都,我有一些事物要处理,这边也有一些关系要维护,后天我们就要去考察几个建在其他城市的通讯基站,你到那里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安保人员是怎么工作的,其实也就是比当兵的自由度大一些、以及工资高很多,但一样地辛苦和危险。”
“通讯基站要派人长期看守吗。”
“不一定,我们经历的大部分威胁,都是在建基站的时候,时不时会受到各种势力的骚扰,有*的,有勒索要钱的,有阴谋论的,甚至有时候会受到当地居民的要挟,我们在很多地方建立的通讯基站,都是拿枪守着建出来的。不过一般建出来之后就没事儿了,第一通讯塔不那么好破坏,第二我们人都走了,他们没处找茬,很多也就散了,除非是当天有特别动荡的事情,可能威胁到基站,才会派人看守。当然了,我是不会带你去那些危险系数太高的地方的,你跟着我出来,我得把你完整地送回去不是。”
白新羽笑道:“徐哥,你别忘了我是雪豹大队出来的,我想开安保公司,就必然要跟危险共处,所以要是方便的话,还是带我多见识见识吧。”
徐总笑了笑,“也有道理,我考虑考虑。”
“好,看徐哥方便。”
在首都呆了两天,白新羽也领略了一下非洲城市的风光,除了异域风情外,他最大的感触就是“穷”,公司的人怕他闷,还变着法儿地带他去玩儿,其实他连昆仑山那么贫瘠的地方都带过,没人比他更耐得住寂寞。
两天后,徐总带着他和那五个人,开车前往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