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斜云玉真一眼,见她这几近发/春的兴奋模样,就知这女人真是记吃不记打,亏他刚才还觉得云玉真有些活明白了呢!没想到转眼又活回去了。
风萧萧一阵无语,半晌才没好气的道:“还有什么事么?没事我就走了”
云玉真忙拉住他的裤脚,仰着头,犹豫着道:“有一件事应该沈落雁告诉你,但玉真既然见到你了,不知可否提前说。”
沈落雁如今作为风萧萧的军师掌总一切,云玉真得到的任何消息,都要转到沈落雁的手里,由她来做出权衡,决定该怎么做,或是该不该通知风萧萧,所以风萧萧才对云玉真这次擅自做主找来,感到十分不满。
云玉真不该做主时胡乱做主,如今该做主时又毫无主见了,显是胸/大无脑。
风萧萧早知她是什么样的人,这会儿想生气都生不起来,揉了揉眉心,苦笑道:“难道我该把你赶走,再等沈落雁派人来告诉我?这么折腾,我有病啊!要说快说。”
云玉真俏脸又红了,忙低下头去,怯怯的道:“寇仲如今将彭城和梁郡经营的很好,不但逼退了宇文化及进攻的三万大军,还彻底击溃了东海盟,占下了沿海的港口,我巨鲲帮也能顺利的给他运送民生物资。”
这可是近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风萧萧展露笑容,道:“这不很好?有什么问题么?”
寇仲现在势力越大,便意味着李阀越难从东面南下,就像一柄利剑举在李阀欲探出的手上,想伸又不敢,足能让风萧萧不用分心去顾管那边,省了多少力气?
云玉真苦笑道:“寇仲这臭小子最喜欢得寸进尺,胃口一天比一天大,找我要物资不给钱就算了,既然你开了口,只当我先借他的,但要完粮食就要兵器,要完兵器还找我要战马……”
她仰着俏脸,身子往前稍喏,脸蛋几乎都快挨到风萧萧的大腿上,抓住风萧萧的衣服下摆,腻声道:“人家只是运东西的,又不是送东西的,照他这样狮子大开口,只怕用不了一年半载,巨鲲帮就被要他掏空吃垮了,其他地方获利再丰,都补不回来……”
她抓着衣摆的双手晃了晃,似嗔又似撒娇的道:“你……你不能纯偏心他,也要想想人家的难处嘛!”
“这小子野心真不小啊!居然想要战马。”风萧萧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开一步,沉吟道:“这事你不用操心,沈落雁会安排好一切。不论花费多少,相信我,都是值得的。”
寇仲的行为,说明了一件事,他不但在彭梁站稳了脚跟,更有意向西北扩张。
因为往东乃大海,往西则水道纵横,往南过了淮水便是长江,全需战船,战马几乎无用,只有往西北才是一马平川,才需要战马。
这更说明李阀的形势越发危矣!不但没法往南方伸手,还需担忧寇仲先一步攻下洛阳,甚至和王世充联手袭扰关中。
到此刻,风萧萧终于暗松口气,心中也压抑不住的狂喜,因为师妃暄所肩负的使命已经全盘失败。
寇仲横空出世,巴蜀又无可能于现在和李阀联盟,师妃暄再无办法能够扭转局面。
东边不开花,西边也未曾结果,李阀被生生堵死在关中,两面皆出不来。
风萧萧收敛喜悦的心情,又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就算他换到如今师妃暄的位置上,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毕竟大局已定,群豪围堵之势已成,李阀再无绝对的胜势,更无压倒性的优势,可以作为说服人归顺的筹码。
切身利益当头,就算慈航静斋和佛门倾力支持,也休想让那些观望中的群豪们去投奔李阀,否则若形势有变,他们岂非亏大了?而有心争天下的豪杰,更不会允许李阀再有机会出得关中。
慈航静斋一直在玩什么把戏,风萧萧再清楚不过,因为他玩的把戏和慈航静斋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借势生势,以小博大。
慈航静斋想给世人造就出一种天命之主归李阀的映像,然后在李阀最为势大的时候,派师妃暄代表佛道二门,亲自去说服那些观望中的众多小势力。
那些割据一城一地的小势力,大都只希望以此换个好前程或好退路,并无争霸天下之心,比如飞马牧场等,的确大有可能被代表天下正道的慈航静斋说服,或是被李阀以种种手段收服。
一旦中立的势力接连归顺,便会掀起极大的声势,如汹涌不可阻挡的浪潮一般,反过来印证李阀果然如慈航静斋所言,乃天命所归,使从者更加如云,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于是李阀不费一兵一卒,便获得了远比他自身更大的势力与地盘,并且顺势迈出关中,不再困守一隅。
到时李阀大可挟半壁江山之威、之力,来迫压或攻伐诸如王世充,萧铣等有心争霸天下,却早被分割孤立的地方势力,自然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换句好听点的话说,这便是所谓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以有道伐无道,使无德让有德,焉能不胜?
不得不说,慈航静斋此番谋划实在巧妙,以最小的代价,便能挪转天下大势,真可谓四两拨千斤的典范之作。
但终究让风萧萧彻底瞧破,以更加巧妙的手法,狠辣的一击致命。
他根本不和势大的李阀与佛道二门以硬碰硬,正面过招,只在最关键的两点上,似庖丁解牛般,顺手切断了慈航静斋为李阀设计好的两个支点,也就是两条出关中南下的路径:一边支持寇仲横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