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突然在长安的现身,便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魔门各人的心间,所带来的震撼,丝毫不亚于她的突然失踪。
首当其冲的便是闻采婷和辟守玄,两人惊悸过后,回神第一件事不是去拜见祝玉妍,而是急匆匆来找风萧萧。
要知祝玉妍刚一不见,他二人便开始对婠婠阴奉阳违,最后甚至分裂了阴癸派,要是祝玉妍清算起来,他俩不死也掉层皮,数十年深重的积威,使他们根本生不出一丝反抗阴后的念头,只想求得邪帝庇护,先保住性命再说。
风萧萧却对二人笑言道:“如果她真打算干掉你们,一定会不动声色,趁你们毫无防备时候不好吗?何必先让人人都知道她回来了,不怕你们预做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两人转念一想,甚觉有理,但辟守玄仍忧心忡忡的道:“不在今时,也在明朝,她总会惦记在心的,邪帝若不帮我,我终究难逃一死。”
闻采婷急忙附和,这时她也根本顾不上自己一向与辟守玄极不对付了。
风萧萧笑了笑,道:“你们是否慌了神,难倒都没顾上惊诧?居然在我这儿撞见彼此嘛?”
辟守玄眼睛一亮,与同样亮目的闻采婷对在了一起。
风萧萧慢悠悠的道:“你二人若同心携手,便等若控制了整个阴癸派,祝玉妍拿什么来对付你们?真要打起来,还指不定谁杀谁呢!”
辟守玄摇头道:“祝宗在我派内拥有无上权威,没人敢不从命,只怕能轻易收回我的权柄,就连我的弟子也不敢站我一边。”
闻采婷紧接着道:“我这边情况也差不多,往日正因大家都认为祝宗已死,又不服婠婠,才肯推我为首,如今祝宗现身,情况着实难办。”
“好办。”风萧萧耸肩道:“就和他们说祝玉妍施展‘玉石俱焚’,想与石之轩同归于尽未遂,导致功力大损,她什么时候恢复实力,你俩什么时候才会重新认她为首。”
“真的?”辟守玄顿时咂舌,眼中精芒闪闪,显然心思又活络起来。
闻采婷亦是如此。
魔门中人天性薄凉,只相信实力,也只臣服实力,若祝玉妍再无压服众人的实力,她往昔再高的威望也全然无用。
风萧萧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对外间千万不要说破,不然没了阴后的威慑力,我又不方便出面,你们阴癸派寄人篱下的局面,只怕难有丝毫改变。”
辟守玄之前便在风萧萧有意无意的暗示下,以为邪帝邪王已经联手,还以为是石之轩告诉他的,所以再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欣然道:“邪帝尽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向闻采婷阴笑道:“闻长老你说呢?”
闻采婷往他抛个诱人至极的媚眼,娇笑道:“没想到你我二人居然还会有同心协力的这天,不如晚间到我那儿,咱们正有好多事情需要仔细商量呢!”
两人居然一下子就温情脉脉的勾搭上了,极富情感四目相对,竟没有一丝的不自在,他们刚才还忧心祝玉妍,如今瞧人家败势,居然转脸就敢反噬!
风萧萧心下不悦极了,既然两人现在敢这样对待祝玉妍,焉知他日不会同样反噬自己?魔门中人果然不靠谱。
不过他面上却神情不显,只淡淡道:“从现在开始,祝玉妍交代你们去做的每件事情,我都要知晓,而且只有我同意之后,你们才能去做。”
辟守玄和闻采婷尚不知自己被风萧萧在心里狠狠记上了一笔,皆笑着应声。
风萧萧又道:“我怀疑祝玉妍还有一系不为人知的人手,一旦让她发现你们阳奉阴违,一定会启用这些人,我不得不提醒一句,为了你们的自己性命着想,最近一定要小心。”
辟守玄笑容僵住,闻采婷则俏面微变,道:“如果真向邪帝所说,这些人一定是由婠儿接手,她一向行藏诡秘,没可能时刻盯住的。”
她居然没有太过惊讶,显然从前便有所察觉,只是一直未能肯定。
“所以只让你们小心,却没让你们留意。”
风萧萧淡淡道:“不过我相信以长安一触即发的现状,祝玉妍实在不太可能先自断臂膀,所以就算要对付你们,也需等一切平息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我也需看看你们的表现,才知道值不值得我下大力气保你们。”
这番不冷不热的话,又说得辟守玄和闻采婷心中忐忑起来。
风萧萧却不再多言,将两人赶走后,又泛舟至跃马桥边。
如今天刚黄昏,桥上行人商旅如织,灯火刚点,便已星火密布,正是一派繁华盛景。
与往常不同,这次石之轩久久未至,直到新月初升,大街上的人影都在灯光月光中显得模糊,才有一道人影倏然落至扁舟上。
像是倚舟小憩风萧萧这才稍揭起竹帽,露出幽芒隐隐的眸子瞄了一眼,也不作声,就那么起身撑着小舟驶过跃马桥底,远离喧闹的街市,到了个四下无人的僻静处,坐下轻笑道:“邪王瞧着有些狼狈,这几日不好过吧!”
他口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能看到数次阴他的邪王吃瘪,本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石之轩冷哼道:“若非帮你铲除大明尊教,石某人怎至如此?”
风萧萧靠着船沿,懒洋洋的道:“分明是你去得迟了,非等毕玄入城才动手,结果还让许开山逃进了外宾馆,怎怪得我?”
石之轩冷酷的眸子闪出阴狠的光芒,不悦道:“上次便和你说,石某人当日突然被事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