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一发而动全身,灵鹫宫诸女为萧峰所阻,外围的罗汉大阵便安然无损。
风萧萧只得缓住了手,不敢大加杀戮,否则玄慈见势不妙,一定会命众僧分散逃逸,有左右两个罗汉大阵护持,就算他功力通天,且设下了层层罗网,也不可能将四面散去的灵、玄二辈僧人杀个干净。
哪怕只有一二人逃出,玄慈都必死无疑,但少林寺终能抢出一线生机。
风萧萧没想到,他这一缓手,反让玄慈大喜过望,高呼道:“此魔后力不继,须当人人奋勇,为玄难、玄寂、玄苦三位师弟报仇。”
哪知无人理会。
心禅堂的这些老僧一直无甚反应,从头到尾都是不急不缓的合攻不停。
达摩堂的众位僧人却已经无暇应声。
李秋水柔姿微晃,媚态横呈,简直让人忘记了她的手下,其实是一片惨烈的修罗场。
初一碰面,达摩堂众僧击出的指劲、拳劲、掌劲、棍棒、刀剑,便被突如其来的无形掌力挨个拦阻,就仿佛零落飘飞的花瓣,被蝴蝶衔住一般,无一落空。
明明漫空呼啸的气劲,顿时烟消云散。
众僧猛惊中,只听到格格轻笑,直如天籁之音,还未回过神,一抹皎白便闪到了他们当中。
白衣的李秋水腰肢扭摆,步伐灵动,举手投足间,便有无形掌力八方掠飞,好似无数蝴蝶翩翩起舞,环绕周身旋转。
纤纤素手指向哪里。蝴蝶就轻轻的落在哪里,哪里便鲜花怒放。
鲜艳的花。殷红的血。
达摩堂的众僧,大都被身侧同伴的鲜血溅了一身。惶恐的胡乱出招。
他们皆是身经百战,武功高强,还没如此手足无措过。
无形掌力四方荡飞,不知从何而来,不知落往何处,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无力去理会宛如嬉戏于花丛之中的李秋水。
一声声的娇脆笑声,仿佛一声声的夺命丧钟,让他们听得心惊胆颤。
旁观群雄从未见过如此飘逸优美的武功。更让这名极美的女子晃花了眼神。
本来一个个看得心旷神怡,却被连绽的血花震撼了心灵,不住惊呼,不知此女竟是是何来历,竟能将血与美融合的这般不分彼此,转念一想,又更觉恐怖。
这才看出此名巧笑嫣然的白衣女子,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玄惭突然暴喝道:“摆罗汉阵,护住周身。”。说话间,点出了数股指力。
这几指看似平平无奇,但力道之凝,甚是骇人。
李秋水眸光转去。笑道:“摩诃指!好精纯的指力。”,身形一转,跟着跃去。衣袖轻拂,霎时将那几道雄劲的指力消弭于无。
玄惭一见之下。脸面抽搐。
这几指看似轻描淡写,实乃他毕生功力所凝聚。本想一下子破开危局,是以无留余力,哪知连怎么被破去都未曾看清,怎能让他不心惊肉跳。
幸好众僧在他的呵斥下一齐回神,总算找到了主心骨,或跳或跃的向他聚来,排成三圈,四面合围,顿时成阵,各自出招护住身前。
像是扯起了数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内三层、外三层,既韧且柔,不论蝴蝶如何乱舞,都被罩在了中间,就算稍有漏网,也不可能一突而出。
玄惭精神大振,一反颓势,在罗汉阵的助力之下,不守反攻。
群豪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不知怎么,其中大半竟然又为受困的李秋水担心起来了,觉得这么一个摇曳生姿的绝美女子如果就这么死了,实在也太可惜了。
一声冷笑遥遥传来,巫行云笑嘻嘻的道:“你还真是没用,风萧萧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虽然她的也生的很美,但一来年纪看着太幼,而且下手更是暴虐无比,早将向谷口冲来的人杀得干干净净,将旁边的豪杰骇得面无人色,竟无一人敢拿正眼瞧她,唯恐避之不及,纷纷退开。
数千豪杰,以及近千少林武僧都聚在谷口,挤得密密麻麻,人满为患,唯独此处空旷如野。
巫行云周身十丈之内,竟没有一个活人敢于立足,没有一个伤者躺于地上,一滩一滩烂肉般的死人星罗密布,似在向旁人悲诉道:“此乃禁地,入则必死,绝无侥幸!”
李秋水听见师姐嘲笑,不怒反笑,身形摇曳中,嫣然道:“小妹身薄力弱,还望师姐相助呀!”
玄惭等僧众一听,心中不免一慌,稍有分神,侧目向巫行云望去。
李秋水呵呵一笑,纤腰一扭,左右几步绕转。
玄惭等僧众只觉双眼一花,闪过一道白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自鼻尖掠过,待恢复清明,霍然大惊。
李秋水莫名其妙的脱出天罗地网,正环身回眸,轻笑道:“师姊,小妹这几招如何?请你指点。”
巫行云哼道:“这群贼秃武功都算不错,只是不清楚你是如何阴险狠毒,否则你也杀不了这些人,冲将出来。”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噗噗噗的连响,七八名达摩堂的僧众挨个倒地,除了额间一点红印,再无他伤。
密集的罗汉阵登时缺了一块,现出一条尸体横呈的通道,直到李秋水面前。
余下的二三十名达摩堂僧众无不变色,佛心震撼,一瞬之后,齐声悲呼,重新围去。
李秋水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飘然飞退,突见到两僧冲在最前,身形又复向前,一沾即走。
那两僧双目登时无神,怒意尽失,继续跑出两步,身体便往前栽倒。
玄惭悲鸣一声,飞身大跃,向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