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微一阵头昏脑涨,四肢已软得如在云端上飘,但她不是个放纵的人,昨天她是真的累坏了,今天再由着他闹腾,那不久后她肯定会真的病倒……
“殿下……”她气息有些凌乱,张嘴正要拒绝他下一步时,哪料衣衫恰被解开,掌心游入,贴着她的肌肤,让她下意识的就低呼出声。
这柔媚入骨的一声,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最好的鼓励。
赵昔微脚趾一缩,无力地挣扎了一下:“别……”
只吐出一个字,手腕就已被捉住,他俯下身来,温热的唇贴在她耳侧,声音微哑:“你刚刚说,不管做什么都很喜欢——”
“我……”赵昔微噎了一下,索性耍赖:“我说的不是这个!”
李玄夜怎么会被这种小伎俩难住?低低一笑,禁锢住她扭动的腰肢,果断道:“那就做了再说!”
“……”
赵昔微欲哭无泪。
正在想着明天该找个什么借口称病时,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殿下,太子殿下!”
是内侍的声音。
“有人来了!”她一把抓住那不安分的手。
“没事,他们不敢进来。”
“那也不行!”
殿外一直有守夜的人,但那是都是宫女。
想着外面有个内侍在那等着,赵昔微顿时就完全冷静下来,屈起手肘支开他的身子,抱着被子半坐了起来。
李玄夜没有起身,手指仍落在她领口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赵昔微一掌拍下他的爪子,娇哼道:“外面找你呢!”
李玄夜低笑了一声,将后脑勺枕在她的腿上,收回衣衫中的手,放在她腰上,朝门外淡淡下了命令:“先退下!”
“……”仿佛是得了生死令,门外脚步顿时静止。
李玄夜被打断了兴致,丢下话,便仰躺着抬眸望向赵昔微。
粉腮红润,杏眸含春。
美人儿情动的样子最是迷人,还真舍不得就这么放弃……
他伸长手臂,勾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低头,红唇贴上他的唇角。
赵昔微拗不过,只得蜻蜓点水一般,飞快的亲了一下。
他唇角一勾,涌现一抹阴谋得逞的得意,上半身一抬,手掌顺势按住她后脑勺,就要缠吻起来——
这个人可真是放肆!
赵昔微恨恨推了一下,但她这点力气对他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
又不好开口,只好被他勾住,任由采撷。
一边应付着他的缠吻,一边支着耳朵一直留意着外面。
外头那内侍倒是乖巧,还真就这么安安静静等着了……
然而太监不急赵昔微急。
太子殿下向来放肆,再这么下去可就又……
她在心里腹诽着,那内侍似乎也有些反应过来了,等了片刻,见太子殿下还沉溺在温柔乡里,脚尖便开始来回来回挪动了起来,隔着殿门,都能感觉到那焦急不安的情绪。
赵昔微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李玄夜这才松了手,重新在她腿上躺好,目光暧昧地落在她有些红肿的唇上,懒懒朝外面开了声:“何事禀报?”
“禀殿下!”外头那内侍如临大赦,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语气急促道:“公主,公主她病了!”
李玄夜脸上的暧昧一下子消失了,猛地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凤阳宫来人说,说是腹痛。”
问话间,已三两下整理好衣袖,瞬间就是恢复了往日里那威仪隐隐之态,哪里还有半分沉沦温柔乡的样子?
那小内侍仍在一五一十地禀报:“大年初一就有些不适,只是不甚严重,掌事姑姑怕打扰了陛下的喜庆,便没有禀报,哪料今晚突然发作起来,已经晕过去了……现在陛下急得什么似的,还望殿下赶紧过去……”
腹痛?
赵昔微也起了身,手脚麻利地穿好了衣裳,宽慰他道:“肚子痛也不是什么大病,许是吃了生的冷的,都有可能。”
“嗯。”李玄夜脸色紧绷着,眉间一点柔情都无,对上她关切的目光,才勉强软和了几分,道:“先过去看看再说。”
出了寝殿,那小内侍忙提着灯笼就在侧边引路。
李玄夜又问了几句关键信息。
“太医去了么?”
“去了,只是一下子也诊不出病情。”
李玄夜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小内侍可能觉得自己打扰了太子殿下的好事,一路上都惶恐地低着头,现在听出他语气中的薄怒,更是吓得膝盖都有些发软:“太医署当值的大人全都在呢,但每人诊断的病情都不一样,有说公主是肠胃不适,有说公主是受了寒,还有说公主是……是葵水初至……”
“袁策!”李玄夜一边听着,迈出了殿门,忽然抬手唤了一声。
立时夜空下有道人影自屋檐跃下,袁策拱手听令:“属下在!”
“去济世堂,请顾寒苏立即入宫!不得耽搁!”
“是!”
殿前的车道上,已备好了入宫的车马,他一掀车帘,先行踏了上去,又伸出手来,拉着赵昔微上来。
车马一路疾奔,出入几重宫门,来到灵犀住的凤阳宫时,一路所见,跪了一地的宫人。
一片鸦雀无声中,惟有一道无所顾忌的哭声,划破整个大殿的夜空。
正是灵犀,伏在皇帝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昔微略松了一口气,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稍微放回去了一点。
还能这么大哭,说明就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