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跑边嘿嘿直笑的万小东扭头看向陶惟,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馋像,“石杨买肉了,吃锅子,赶紧去,再不去一会肉就没了。”
眼睛蹭的一下锃亮锃亮的陶惟反手拉过万小东,扯着就跑,身为标准的吃货,陶惟可是知道石杨的拿手绝活,火锅汤料,因为麻烦,明明有着一手好手艺的石杨却总是等着别人三请四请的才会动手,要说石杨离开,陶惟最想石杨什么,无疑的,就是石杨的绝活。
一路疾奔,冲到石杨寝室的陶惟还没进屋就闻到了隐隐传出的香味,那股子清香把陶惟馋的差点没流口水,砰的一下推开门,挤了一屋子的教练员都是闻味赶来的,就连马德明都蹲在里面抓着筷子焦急的等着。
终于看到傻孩子回来的石杨手里紧紧抓住不松手的羊肉袋终于打开,一抓一大把的放进锅里的同时把筷子塞给了万小东和陶惟,“赶紧吃,手慢就没了。”
刚刚抓起筷子还没伸手的陶惟碗里顿时多出一大坨羊肉,抬起头看着站起身抢肉的马德明,眼底一暖的陶惟呵呵的笑了,一顿火锅,算上陶惟正好十人,二十斤羊肉愣是没够,就连石杨熬了一小天的汤锅都被喝光了。
别人吃没吃饱陶惟不知道,可他是没吃饱,倒不是不好意思,主要是抢不上槽,平日里虽然称不上斯文,但至少还有个样子的教练员们根本不是吃饭,那就是抢饭吃。
而万小东更是才吃了个半饱,看着空荡荡的锅底和摸着肚子直打饱嗝的陈飞,万小东憋了半天到底没憋住,“教练,你咋那能吃哪?还老从俺筷子底下抢肉。”
嚷嚷的万小东惹来一阵轰然大笑,被万小东掀了老底的陈飞挑高眉梢,笑眯眯的看着万小东,“孝子家家知道啥,岁数大的人吃的时候过去了,比如你马教练,岁数小的人吃的时候在后面,比如你,真正到该吃多吃的人在这,比如你教练我。”
大言不惭的陈飞惹的屋里笑声越发响亮,冲着陈飞伸出中指的石杨唾弃陈飞的厚脸皮,按下没吃饱又馋的够呛万小东,把放在中间的锅子收起来,“滚蛋滚蛋啊,吃饱喝足还不收拾,赶紧各回各屋,别耽误我收拾碗筷。”
笑骂的石杨惹的大家伙又是一阵大笑,晃晃悠悠站起身相携离开,再次关上房门,趴在门口听了一会的石杨突然贼兮兮的一笑,蹭蹭两步窜到窗口,把藏在外面的锅底拿进屋,又从床底下的纸箱子里掏出一袋羊肉,冲着嘟着嘴嘟囔着没吃饱的万小东一比划,眼睛锃亮锃亮的万小东顿时乐的一蹦多老高。
一把捂住万小东的嘴,嘘嘘了两声的石杨让万小东笑眯了眼,用力点点头,拉下石杨的大手,自己捂住嘴的万小东闷声大笑。
坐在一旁,事先被石杨悄悄踢了一脚而留下的陶惟冲着石杨翘了翘大拇指,“好样的。”
随即把凳子拽到桌子旁的陶惟笑眯眯的等着第二锅开始,这一次没有人打扰的三人总算吃个饱,一个小时的晚饭,要不是实在吃不下去,陶惟真舍不得放下筷子,仰着肚皮靠在凳子上看着战斗力强悍的万小东,陶惟吧嗒吧嗒嘴,“哥,照你这吃法,一般人是养活不起你。”
陶惟的调侃让万小东翻了个白眼,“好像你吃的少似的,你咋不说开始的时候马教练紧着给你抢。”
筷子甩的飞快的万小东边说边吃,鼻尖上全是汗的万小东欢实的吃法把石杨媳的够呛,伸出大手摸了把万小东顺着脸颊淌下的汗水,自然而然的举动让陶惟眼底闪烁了一下,看看完全没当回事的万小东,又看了看抬起眼帘扫了一眼的石杨。
低垂眼帘的陶惟收回目光半闭着眼靠在凳子上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石杨的心思陶惟明白,可怎么说?石杨只是默默的守着护着万小东,对于单细胞的万小东来说,身边有这样一个强悍又满身心眼的人不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强力的遮风板,对于陶惟而言,自私也好,私欲重也罢,不管石杨的初衷是什么,只要能护住万小东就够了,毕竟重新走了一遍,竞技的残酷陶惟太过于明了,有的时候不是你肯吃苦就能出头。
苦苦挣扎的运动员有多少?可真正能出头的又有多少?万小东难道真的无可替代吗?短道速滑青少队足足七八十人,为什么站在赛场上的是万小东而不是别人,万小东固然有着属于自己的优势,可这一群人中难道真的没有比万小东还优秀的人吗?陶惟清楚并不是,可那又怎样,那些人于他而言只是外人而已,只是这段不容于世的感情太难太难了,不管是对默默守护的石杨还是懵懂的万小东。
揉了揉鼓起的肚子,陶惟懒洋洋的站起身抻了下懒腰,“走了,出去溜达溜达。”
边说边往外溜达的陶惟临走时看了一眼石杨,眼底闪烁了一下的石杨嘴角露出一丝淡笑,清澈见底的眼神里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冲着陶惟微微点头,示意陶惟放心后石杨收回目光,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头碰头的石杨、万小东,心情有些沉甸甸的陶惟离开了寝室离开了速滑队。
没有直接回到寝室的陶惟顺着小路慢慢走出大门,沿着公路数着步子慢慢往前走的陶惟一呼一吸间,穿透胸腔的凉气慢慢驱散了胸口的复杂,长长吐了一口气,看看四周,已经走出好远的陶惟转身准备往回走。
刚刚转身,陶惟脚下的步伐顿住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