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他了?”
“谁?”怀瞳疑惑的问,随即醒悟,摇摇头。
“哪里见过,永远都不想见他。”
吴孝良笑了:“都没见过怎知是个老头子?”
“他是个旅长,爹爹手下的旅长哪一个不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怀瞳气鼓鼓的说着。
吴孝良心里一惊,她爹爹手下都是旅长,那定是奉天城中的要人,可是没听说有姓怀的啊?再看怀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中恍然,问道:“怀瞳爹爹可是姓张,字雨亭?”
怀瞳这才意识到她刚才书走了嘴,爹爹曾数次强调过在外面不要吐露身份,但接着释然了,和朋友交往不诚实本就不好,既然人家识破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点点头。
“嗯!”
吴孝良瞬间石化,心中狂汗,闹了半天这个略带顽皮的乖巧女学生便是张作霖的女儿,莫非是要许给他的便是怀瞳?
“你在家行三?”
“咦?你怎么知道?”
原来是她,为免怀瞳尴尬,却没说破自己的身份,“如今这事在警备司令部里尽人皆知的。”
“你是军官?是爹爹部下?”
“我是军官,不过却是绥东军的军官,所以不是你爹爹部下,目前驻扎在警备司令部。”吴孝良如实答道。
“那太好了,你带我去警备司令部吧,听说那个……那个旅长也在警备司令部,我要看看他有多老。咦?他是绥东军的旅长,那你不就是他的部下?”
吴孝良尴尬的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却一本正经的说道:
“想跟我去警备司令部也可以,但事先要约法三章,你同意吗?”
“好,不就是三章吗,说吧,我同意就是。”
“第一,不能乱问;第二,不能乱说;第三,不能乱走。你能做到,便带你去。”
怀瞳放下心来,甜甜笑道:“还以为是什么难事,你不就是怕我乱说话,泄露身份吗?放心吧,怀瞳不会扯大叔后腿的。”说完,迫不及待的上了雪弗兰小汽车,乖巧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向还愣在外面的吴孝良一招手。
“大叔,走吧!”
车刚进警备司令部,就有绥东军的士兵上前来,看有个陌生女子在,便扒在吴孝良耳旁一阵耳语。
“杨参谋长来了,有要事,李副旅长正陪着他说话呢。”
吴孝良心道,事情越乱越多,看来张作霖开始怀疑手下了,刚派张作相彻查枪击案,如今又来了杨宇霆,案情愈发扑朔迷离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转身刚要对怀瞳叮嘱一番,谁知她却笑道:“我知道了,大叔有公事要忙,不用招呼我,我随便走走就行。”
吴孝良哪里肯放心,警备司令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于是招来适才的警卫,“你跟着她随便走走,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记住了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士兵来了一句绥东军的一句口头禅。
吴孝良刚一进屋,李振清铁青着脸就给吴孝良一阵数落,也是忧急他的处境,失了态,劈头盖脸给他一顿数落。杨宇霆讶然,看吴孝良丝毫没有被扶了面子的不悦,暗道:两人关系匪浅啊。
三个人却没注意到窗外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正透过玻璃窗,通过窗帘的缝隙偷看着屋内的情形。惊讶的发现杨叔叔也在场,再看到吴孝良正被训斥的时候,吐吐舌头,心道:这凶神恶煞一般的家伙,难道就是那老头子旅长?否则杨叔叔不可能陪着他,大叔也不能听他训斥。看到这里,顿时沮丧到了极点,呆呆的做到了门口的条石上,卫兵远远的跟着不敢上前,因为他听听过传言,旅长的女人都很凶悍,动不动就踢人。
杨宇霆哈哈一笑,赶忙提吴孝良解围道:“维中在这奉天城中如今可算是名人了,一个人出门是有些不妥,这次冒昧前来的确是有要事商量。”
话题转移,吴孝良落座,笑道:“邻公有事但讲无妨。”
杨宇霆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雨公怀疑有人在背后搞阴谋,所以要查一查,听说枪击案的嫌犯死了,这事可有蹊跷?”
“何止是有蹊跷,简直是大有蹊跷。”吴孝良于是将整件事的前因始末,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尤其讲到警备司令部的内鬼一事上,他怀疑,奉军内部已经有人背着张作霖和日本人勾结。
杨宇霆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想到还真的牵出了大鱼,这个吴孝良来的正当其时啊,否则等局面败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再把盖子掀开,那可就悔之晚矣。
“维中可有良策?”杨宇霆决定还是先征求一下吴孝良的意见,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
吴孝良立刻将早就想了数遍的应对之策和盘托出:“邻公,突破口就在警备司令部的内鬼身上,一方面派人监视其活动范围,都见了什么人,另一方面则要派人在奉天医院守住嫌犯尸体,等待来人上钩。”
杨宇霆拍手道:“好,好个双箭射双雕,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支援那个郭团长。他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事不宜迟,先走一步,维中勿怪啊.”
吴孝良和李振清连忙起身相送,杨宇霆出了门口,看见呆坐在一旁的张怀瞳,顿时一愣,再看看身后送出来的吴孝良,尴尬笑笑也不点破,心里却叹道,这年轻人的事真是看不透。
张怀瞳也被杨宇霆下了一跳,待见他装作认不出自己,也乐得省却了解释一番的麻烦,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