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装士兵便是日军,他们分别是三宅光治麾下第二十四联队的第一和第二大队,他们在苏俄军撤走的毕竟之路上通过了足足有一刻钟,来到开阔地后,在各小队长官的指挥命令下组成散兵线,向海参崴展开进攻。
散兵线本是在冲击防御阵地时才排成松散进攻阵型,为了有效减少伤亡率。但是他们的步兵操典中规定,进攻时必须以散兵阵型前进,所以他们在面对空空如也的前方时,仍旧习惯性的排好了散兵阵型。
不过,这个好习惯救了他们,又一刻钟后,他们即将进入城市时,前方突然开火了,密集的子弹轨迹在夜空中一道道划过,就像织成了一张火,冲在在最前面的日军士兵措手不及纷纷中弹倒地,但由于阵型松散,所以伤亡有限。经验丰富的日军见到前方有强大的火力阻截,立刻卧倒改为匍匐前进。
此次进攻本该由第二十四联队参谋长冢田攻大佐亲自指挥,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向守时的冢田大佐并没有在指定地点与两个大队会和,于是按照惯例,便由第一大队的松本幸一中佐临时接替他统一指挥两个大队。
原本认为应该会很顺利的偷袭,在十几分钟的时间内逆转为攻坚战,这让松本幸一大为头疼,身为帝国陆军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他在历年来的各项考核中成绩均名列前茅,但唯一让他遗憾的是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几个月前那一次海参崴登陆战,由于休假与其失之交臂,今次进攻他终于没有错过,而真正进入战斗状态后,他却惊讶的发现战斗和他在历次演习中推演的截然不同。
中**队在不可能出现的位置出现,这就是第一大不同点,并且推演中的假想敌中**队并没有如此强大的火力,据他粗略观察统计,在这道不足500米的防线上至少布置了五十+水压重机枪,密集的弹幕织成了一道几乎是不可逾越的火线。
就在松本幸一咬牙坚持想对策的同时,对面阵地又响起了隆隆炮声,竟是帝国生产的四一山炮,他只好再次下达命令,全体士兵停止前进,趴在原地。
炮弹落点从阵地前如同耙子犁地一般横扫而过,直奔松本幸一而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腿在颤抖,甚至有些不听使唤,他甚至本能想掉头就跑,但是帝**人的荣耀告诉他不可以这样,如果掉头逃跑他就会是人人所不耻的懦夫,不但自己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家人也要因此而蒙羞。
于是,松本幸一咬紧牙关挺过了炮弹的洗礼,并且最终幸运的活了下来,毫发无损,他抖落满头满脸的沙土,见对方火力明显减弱,硬着头皮下达命令:“进攻!进攻!”
喊完这四个字后他感觉到武士勇敢的灵魂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手下士兵不顾生死前仆后继的冲向支那人阵地,这让他内心中万分惭愧,为自己曾经产生逃跑的想法而感到羞耻。
同时,南方隐隐传来了炮声,是帝国陆军配合这里在城南的沙滩沿线再一次发动登陆作战了吧?松本喃喃的自问着,子弹嗖的一身自设变划过,一个卫兵颈间突然如水枪一般喷出一股鲜血,溅的他满头满脸。松本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士兵的鲜血让他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理智,疯狂的冲到了前面,士兵因为进攻受挫降低的士气立即又被拉了起来,呼啸着向支那人阵地冲去。
日军冲到近前才惊觉,这道防线出了大量的重机枪外并没有多少人,也就是说,只要顺利的冲了过去,胜利一定属于帝国陆军。并且胜利就在眼前,其中几处的重机枪因为温度过热已经哑火,士兵们终于无所顾忌的加快了冲击的速度。
……
河内号的双联装炮塔不时转动着调校射击诸元,然后随着舰身猛烈的震动一团直径超过二十米的火球从360毫米口径的炮管中喷吐而出,近五百公斤的弹头以超过音速的初速射离炮口,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远处的地面上,这一炮打了个空,既没有落在防御阵地上,也没有落在城中的重点目标之上。
一号炮塔指挥室负责观测指挥射击的军官迷惑不解,训练有素的帝国海军水兵,不可能打出如此没有水准的炮来。但这却是切切实实的。整在他准备下令再次射击的时候,舰身又一次猛烈的摇晃起来,震得他几乎跌倒在地,但是随着震动结束熟悉的炮击之声,与炮弹破空声并没有响起。
指挥军官终于意识到事情的蹊跷,将嘴巴靠近传声筒,怒吼道:“混蛋,帝国水兵就是这种射击水准吗?全部脱离目标。刚才后补的那一炮是怎么回事?”
很快传声筒里传回水兵惭愧的声音:“少佐阁下,我们完全是严格按照操典进行射击操作,实在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还有,刚才只打了一炮,并没有补射!”
指挥军官迷惑了,没有补射又是哪里来的震动呢?突然指挥室外面传来一阵骚乱,隐约中似乎有人在惊慌的喊叫。
“不好了,船舷中弹……”
“机舱进水……”
紧接着传声筒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弹药仓着火了……殉爆……打开海水闸门……”
紧接着是哗哗的水声,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任凭指挥军官喊破了喉咙也没有半点回音。
“水兵听到请回答我,听到请回答我……”
军官的心一点点下沉,他感觉到地板开始向前倾斜,一个他极不愿承认的事实在脑海中成型。很快有负责战损的士兵反馈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