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吴的小贼,今儿老子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陶祥贵满脸狰狞,在软床上试图支起身子,摆脱被众人居高临下鄙视的尴尬境地,不过他的枪伤实在不轻,刚一用力便牵的伤口钻心一般疼,再一次颓然的躺倒在床上。
吴孝良看着陶祥贵如此狼狈模样,不禁感慨,都说风水轮流转,只是这也转的太快了,一瞬之间便颠倒了优劣地位,别说他一个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阿城之主接受不了,连自己这个被团团围困占尽劣势的人都觉得太过突然。吴孝良当然不会杀他泄愤,且不说他是通行阿城境内的一张护身符,更还有疑问需要他来解开。
“放心好了,绥东军不会未经审判便随便处决一名少将的。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这次谋算我,是和日本人勾结,还是和张作相勾结?”
岂料,陶祥贵哈哈大笑,癫狂的道:“原来你还不傻,老子落到你手里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告诉你也无妨……”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他眼珠一转,阴测测道:“嘿,想知道吗?老子偏不说!”
就在他要将背后密谋的详情和盘托出时,又改了主意,即便是死也不能让这个可恶的小贼知道事情原委,不能让他知道到底是谁要害他。想到这里,陶祥贵竟然有些得意,如果自己不说,恐怕他永远都猜不到是谁想他死吧。继而又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就得带上这个护身符马上出城,否则一旦被包围,事情可就不妙了。这时,几个蒙面人也纷纷摘下了面巾,老三、老四、老五、老六全在其中一个不少,乍见这么多故人,吴孝良既兴奋又难过。兴奋的是,如果李大哥见到他们不知道该有多高兴。难过的是,又想起了杜鹃,他杀了杜鹃的大哥,恐怕今后这个外刚内柔的姑娘都不会在见自己了。
随后吴孝良又看着同样兴奋的安娜,心中又是一阵叹息,虽然两个人当初并没有过什么约定,只是她若知道了自己与怀瞳的婚约,又会作何反应呢?自己终究还是太功利了!
部下的催促打断了他的思绪,在危机四伏的阿城内的确不是胡思乱想的地方,一指身边的士兵。
“你背上陶镇守。”
随即又下达命令。
“由东门出城……”
东城门离此地最近,而且据他观测把守东城门的军官,是个外强中干的角色,如今又有陶祥贵在手,不怕他不开城门,放这些人出去。只要出了阿城,他就可以立即召集人马返回来攻城。接着,他又命令部下收拾了溃兵遗留下的武器弹药,重新武装起来。
“你们跟我一起走!”
下达完一系列命令,吴孝良又转头对安娜说道。他们自然没有异议,在阿城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再待在成内是找死的行为。
那守城军官在安娜一伙人突袭之时,见势不妙便溜回了城门防御带,此刻见到瘟神们奔自己而来,只觉头皮阵阵发麻,骂道:
“这帮该死的瘟神又回来了,都他娘的打起精神来!”
“守城的兄弟们,我们只想出城,只要你们让开城门,我们绝对不会放一枪一弹!”
那军官心念动了一动,不如就放他们过去,这个念头刚动了一半,他突然发现被拎在最前面的陶祥贵,吓得一哆嗦,如果他真的放了绥东军过去,这陶祥贵一旦回来,一定会以失职之罪枪毙自己的,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但是绥东军摆明了是要用陶镇守来要挟他,这可如何是好?果真,两个士兵将陶祥贵架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一个喊话的。
“前面的人听着,你们陶镇守在俺们手里。俺们司令说了,只要你们闪开城门,放俺们出去,俺们一定不会难为陶镇守的,只要俺们平安的到了城外面,一定会将陶镇守放回来!”
陶祥贵此刻也没了先前的戾气,带着哭腔对那军官大喊道:“李三友快放这帮瘟神出去,哎呦,疼死老子了……”
那叫李三友的军官听到陶祥贵叫他名字,吓得不由打了个冷战,想起以前为此被处决的军官,只好硬着头皮道:“对不起镇守大人,您曾对卑职耳提面命,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以私人之借口,毁军人之职责,都该立即被枪毙。卑职对您的话,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不敢有丝毫的忘记。所以请赎卑职不能从命。”
李三友说完这一番话,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明白这番话出口后,诚然不会被他以失职的罪名枪毙,但自此以后,镇守使大人是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的了。
这番话可大大出乎吴孝良的意料。
“如何?你们难道不顾及陶镇守使的性命了吗?”
在不能多耽搁下去,为今之计必须以雷霆手段,慑服眼前这个外强中干的守门军官,兵不血刃的出城才是上策,按照常理推断,他此刻一定会服软的,如何还忠于职守起来了?
陶祥贵听到部下不顾自己死活,立刻又陷入了不可遏止的暴怒之中。
“李三友,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等老子脱困不活扒了你的皮,老子就不姓陶……”
看到李三友瑟瑟发抖目露恐惧的样子,吴孝良突然明白了眼前这守门军官为何有如此一番做作了。陶祥贵已经成为绥东军的俘虏,失去了对部队的掌控,仍旧能将昔日的部下吓的瑟瑟发抖,看来这个陶镇守远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决不能僵在这里,想到此处,掏出勃朗宁自动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