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东军自打进入外蒙以來,并沒有和当地部族打过多少交道,甚至在外蒙的草原上一直都是和两大外国势力在较量,i本人在先,俄罗斯人在后,并且,先后将这两拨人都成功的赶到了北方贝加尔地区,但他无法保证这些人不再卷土重來,哥萨克本就生长在草原之上,且來去无踪,所以是极难彻底消灭的,但是i本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整个中国东北的军队都屈指可数,满铁守备队只有三个旅团,被绥东军消灭一个以后,如今只剩下两个旅团,如果再将车臣部王庭的这一股i军消灭,那么他们在短期内就很难再对中国内政进行染指,
因为,他在一个地区的发言权,主要还是看其在此地的驻军实力,如果他的实力不足以震慑当地军阀,那么他的发言权也就要相对的减弱,所以,歼灭i军才是绥东军此行最大的目标,
多尔济此时此刻,既悲伤又害怕,悲伤的是再也看不到父母和兄弟,害怕的是自己无法为他们报仇,秋霜晶莹,草木枯黄,天还是來时的天,草原也还是來时的草原,但是归路上,一切感觉都不一样了,他此刻只是一个流亡的王子,沒有家沒有部族,跟随左右的只有忠心耿耿的老朴敖嘎与如影随形的仇恨,
队伍翻过肯特山进入蒙古草原已经是两i后的事情了,进入车臣汗部的势力范围后,绥东军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盘踞在王庭的i军肯定知道有一只中[**]队由库鲁伦河向北而去,并且随时都有南下的可能,但是,绥东军一直行军到晚间也沒见到一个i军士兵的影子,甚至连王庭的游骑也沒见一个,
“这太反常了,每逢大战,父汗必然会派出游骑在部落边界的cao场边巡弋,一旦发现敌情便燃气马粪报jing,但是如今已经进入车臣部半天时间竟然连个鬼影子也沒看到,明显不符合常理。”
多尔济开始疑神疑鬼,他认为堂叔一定在前方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陷阱,只等他往里钻去,老仆敖嘎则寸步不离的守候在他的跟前,随时准备用自己老命守护这老汗最后的骨血,
当绥东军再次來到昆都林的时候,周围草木依旧,但是部族的营地却是一片死寂,辕门外高高的杆子上,一颗由生子吊起的人头正迎风晃荡,残败变形的面部依稀可辨就是上次热情款待过他们的那位台吉,相比他便是那三位积极反对朋楚克上位的那三旗台吉之一,
吴孝良将望远镜向里面扫去,死寂的营地边伏满了妇女孩子和老人,其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年轻战士,他沒见过几i前的那次屠杀,族中壮丁除了战死的,几乎全被屠杀殆尽,如果不是一部分年轻体壮的小伙子们向东进入黑龙江跑商幸免于难,可能整个昆都林部就尽是老弱病残,等待他们的命运除了被吞并还是被吞并,
“多尔济,由你去交涉一下,咱们不是敌人,是來为他们的族人报仇的。”
多尔济刚要下马前去,一把便被老仆敖嘎拦住,他实在不放心让小主人只身犯险,谁知道这些人在遭逢巨变之后会不会做出一些激烈的举动呢,
“还是由敖嘎去吧,您且坐在马上,昆都林台吉是草原苍狼,他死的可惜,虽然他曾终于老汗,但是难以保证他的族人和家人不把这些帐算到咱们身上,敖嘎先去探一探他们的底细。”
多尔济不再坚持,的确,小心无大错,他要留着有用之身,复仇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只见敖嘎小心翼翼的晃着羊皮袄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昆都林部营地,里面的人见來了一位蒙古人,敌意也并沒有一次而减弱,朋楚克的蒙古禁卫旅并沒有因为他们同是蒙古人而手下留情,事实上多数昆都林部的男丁都是由朋楚克的禁卫旅执行枪决的,
说起禁卫旅,这是朋楚克仿照i军制式成立的新军,连装备都是由中国东北紧急调运而來,这一水的i式装备将整个禁卫旅武装到了牙齿,加上西式的军装行头将周围部族们都唬的一愣一愣,再沒人敢对这个靠出卖兄长撺掇汗位的朋楚克提出质疑或是声言反对了,
老仆敖嘎來到距离寨墙一箭之地的时候,停了下來,这是出于一个草原战士的本能,
“喂,我是车臣部老汗的仆人敖嘎,你们中有人肯定见过我的……”
话音未落,破空之声响起,子弹将敖嘎的帽子掀飞,然后贴着头皮飞过,生生的擦出一道血槽,一箭之地的经验已经不足以在蒙古草原上保命了,从前的经验在i新月异的工业科技面前已经变的脆弱不堪,
“呸,我管你们老汗新汗,我只要我的父汗,你们赔我父汗……”
一阵狂劲的北风刮來,台吉的头颅在杆子上左摇右晃似乎在倾诉着自己的不甘与屈辱,
敖嘎一阵唏嘘,昆都林台吉是老汗最忠实的支持者,他也因此与昆都林台吉相交甚深,如今他的后人们面对他的头颅挂在高杆之上,竟然不敢摘下來好生安置,不由得深叹一声,英雄的子女未必都是英雄,雄鹰的幼崽也未必都是雄鹰,
这时,营地寨墙后又传來了喊话之声,
“老敖嘎你快走吧,我们也不为难你,就当你们从未出现过此地,这已经是违背了新汗的命令,冒着杀头悬杆的危险,禁卫旅马上就要过來了,这一次据说开过來的是主力,要对付什么绥东军,我劝你还是不要搀和在里面,i本人不好惹啊。”
听那话中之意,这些人对于老敖嘎的遭遇还是带着同情的,但是显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