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伦,捷克军团大兵压境的消息还只在司令部参谋之间小范围流传,所有人都很紧张,谁都沒料到他们的主要敌人竟然从i本人变成了老毛子,之前即便有哥萨克但那也只是帝俄旧军官残余势力的反扑,如今高尔察克白俄z fu居然明目张胆的公然进犯,这将绥东军推上了深渊的边缘,
吴孝良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问自己,到底是打还是撤,以目前形势,李振清领主力第一混成旅在外,第一师骑兵团又被派去唐努乌梁海寻找徐树铮下落,库伦城中只有两千余人,捷克军团如果急行军一i间便可进抵城下,放眼此城,无险可守,如果抵抗死守待援,此前接到电令陆续赶來增援的绥东军便成了添油战术,很有可能为对方成就一个围城打援的局面,到那时,绥东军元气大伤,恐怕就连想在海参崴立足都不可能了,
可如果不打呢,虽然一路打來的胜利果实库伦转手又丢掉,甚至可能整个外蒙都会落入高尔察克政权手中,但是绥东军保住了实力,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退一万步讲,他吴孝良的根基还在,到时候无论争霸天下,还是偏安一隅,谁都不能小觑了绥东军,
吴孝良只觉得脑中有两个声音不停的在争执着,
一个声音在劝他,
“还在犹豫什么,当前形势,再不撤离,你这几年所付出的辛苦都将付之东流。”
另一个声音却在冷笑,
“亏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要为国家,为民族夺回失去的那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土地,言犹在耳,你今i便要食言了吗,你要明白,这个收复外蒙的机会一旦错过,也许就再沒有机会了。”
两个声音你一句我一句,就像两个天生的敌人一样唇枪舌剑,吴孝良烦乱之极,來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冷空气迎面扑來,他顿时打了个激灵,心中却豁然开朗,
我吴孝良如果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国,和那些自己前世曾经嘲笑过的军阀们有什么区别,这个机会如果错过了,恐怕以后再难有进兵外蒙的机会了,前世徐树铮虽然收复了外蒙,但是却沒守住,如今,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悲剧再度发生, 这一刻,他突然决心已定,
副官突然禀报,
“司令,來了两个蒙古的王爷,见是不见。”
吴孝良一阵冷笑,“消息传的好快,这才半天功夫就要满城皆知了。”
副官听出了司令对司令部保密工作疏忽的不满,不敢多言,但这事也的确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副官能够左右的,,那么多参谋谁知道哪个就给漏了出去呢,就在他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吴孝良道:
“让他们去会客厅,我倒要看看,这些首鼠两端的家伙,能说些什么。”
会客厅,两个身穿蒙古盛装长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來,两人俱是右手胸前俯身一礼,
“土谢图汗达什尼玛见过吴司令。”当先一位大饼子脸率先说道,随后一指身后较瘦的男子,
“这是达什尼玛的弟弟墩多布,我兄弟二人特意來给吴司令请安。”
这个达什尼玛的汉语讲的十分流利,那个墩多布看样子是对汉语一知半解,只是一味嘿嘿的笑着,
“原來是土谢图汗王,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虽然,吴孝良极其厌恶这些首鼠两端的家伙,但是又不得不装作极为热情,推心置腹的样子让他们坐下,命部下奉茶,
“吴司令说哪里话來,可折煞达什尼玛了。”
土谢图汗王达什尼玛本已落座,听吴孝良如此说,又赶忙站起來行了个礼,坚辞不敢受他的话,待重新落座后,试探道:
“进來时,见到有士兵在整理包裹,枪支,不知吴司令是要出征哪里。”
吴孝良明知道这家伙是睁眼说瞎话,他刚刚还令士兵们一切照常,哪里会有什么收拾行装的场景,如此说,不过是想投石问路,
“实不相瞒汗王,两万白俄军南下,绥东军正面难以匹敌,已经准备转移。”
“什么……”
达什尼玛听后惊得说不出话來,然后他细看吴孝良的眼睛,在他坚定的眼神里,得出了肯定的答案,心里竟然涌起了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失望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吴司令,达什尼玛的心里已经笃定,在外蒙争夺战这场游戏中,笑到最后的赢家非白俄莫属了,
念头及此,也就失去了在言语上对吴孝良的恭敬,本來半挨椅子边肥硕的屁股向里蹭了蹭坐个实成,
“吴司令哪天走,我们兄弟一定为你送行,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说完这话,达什尼玛突然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满,如果这个吴司令狮子大开口,要他一千头肥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吗,
好在吴孝良也只是虚应故事,达什尼玛这次长出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落地,
“但也有一点,还希望吴司令约束部下,不要惊扰了库伦左近的牧民们……”
听到此处,吴孝良的脸彻底寒了下來,这个达什尼玛简直是给脸不要脸,是个给半斤颜料就敢开染坊的主儿,右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桌面上茶杯震的叮当烂响,
达什尼玛被惊得一个激灵,后半截话生生的被他憋了回去,再不敢说,却听吴孝良哈哈大笑起來,
“请汗王放心,我绥东军军纪严明,所到之处不入民居,不取一针一线,如果你二位为此而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