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孙团长,你,你这是。”
朱县长哪想到孙百光说翻脸就翻脸,在以往的公事往來中,此人虽然飞扬跋扈,却也不会有过激的举动,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只觉得双腿隐隐发抖,但此番他代表的是省府主席,以往之所以都屈居于其yin威之下,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有了投效之人便也似有了骨气一般,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一挺胸口,说话也不结巴了。
“暴力解决不了问題,你不想谈何必又叫我进來,直接命人将我枪毙就是。”
孙百光暗暗吃惊,眼前还是那个窝囊的朱县长吗,竟然被枪指着脑袋还能洞悉自己的心思,稍一迟疑气势就堕了,将盒子炮咣当一声扔在桌子上,干笑道:“朱县长好胆识,沒想到这么多年俺老孙还是走了眼,其实俺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看保险俺都沒打开呢,哈哈。”
朱武生暗嘘一口气,他觉得整个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衣服黏黏的粘在背上极不舒服。
“说來惭愧,武生食zfu俸禄却尸位素餐,如今总该有番作为,才对得起这官字。”他说道此处脸上微微有些苦笑,随即便被悄悄隐去,抖擞jing神道:“孙团长你今i发难,说到底还不是禁烟和禁赌闹的,吴主席已经知道这是误会,愿意和你合作,并且也承诺了会对你进來的损失做出赔偿,吴主席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留在临淄。”
这些条件一一听在孙百光耳朵里,又让他震惊了,一贯强硬的吴主席怎么屈服了,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吴主席转变这么块,究竟为啥啊,你们不是背着俺在搞什么猫腻吧。”
他一脸的怀疑,看着朱武生觉得此人有些陌生,这哪里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朱县长嘛。
朱武生淡然笑道:“孙团长多虑了,吴主席对从赌毒上下手,无非是看准了这一块利润丰厚,想弄到手中生钱而已,可沒想到这临淄县的赌和毒都已经是孙团长的产业,说來也是场误会,吴主席的意思还不如你们两家联手,有钱大家一起赚岂不快哉。”
原來这姓吴的小子是盯上了赚钱的买卖,也说的过去,但想从自己手里却是痴人说梦。
“枪杆子和生意尽在俺手中,你们吴主席凭啥要和俺一起干,分了俺的钱,俺若答应,岂不是让人笑话。”
“非也,非也。”朱武生摆手道。
“孙团长若自己做,也只有这临淄一县,别忘了吴主席身上可是有山东省zfu主席的大义和名分,临淄周边多少个县,凭借你的实力和吴主席的声势,搞不好能买这买卖做满半个山东那。”
这番话正搔到孙百光的痒处,赌场不过是打牙祭的买卖,在这临淄县真正替他赚钱养活数千人民团的是鸦片买卖,尽管暴力却仍旧时时入不敷出,有些时候甚至是动用自己的老本在补贴民团,他也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早晚这是埋在他孙家的一颗定时炸弹,如果真能把附近几个县的鸦片买卖抢來,或是真正做到半个山东去,那可厉害了,搞好还能弄过个督军啥的当当呢。
一念及此,便想马上答应,谁知旁边的狗头军师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他一脚,疼的的一咧嘴便要发作,却看到狗头军师再冲他眨眼,立刻就明白过來,这种合作买卖绝不可以立刻答应,必须先列出一个章程來,否则便有被人算计的危险。
“不知姓吴的想怎么个合作法。”
朱武生一看有门,立刻眉飞se舞的介绍起來,无非是五五分成,吴孝良出公文,出官位,孙百光出民团士兵,周边县里同意合作的全部四六分成,对方四,他俩平分剩下六成,不同意的直接派兵过去剿了。
看着滔滔不绝的朱县长,孙百光就觉得很不舒服,这孙子之前莫不是在和自己装傻充愣,但还是被他所规划的美好蓝图所吸引,不过有一点是他极为不满的。
“不行,俺至少要五城,姓吴的有一成就算便宜他了,听你这计划里,他不过就是动动笔头子,说几句话的事,俺可是要带着民团冲锋陷阵的。”
在他看來,吴孝良这是捡便宜呢,民团兄弟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前面拼命,他却要与自己平起平坐,那怎么可能,这一点决不能让步,朱武生见孙百光中计,又是淡然一笑,“也罢,依着我的意思,便是让孙团长拿这五成也无妨,不过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这个主啊,得先回去向吴主席汇报,再看他的意思,不知孙团长意下如何啊。”
说罢便盯着孙百光,看他如何说,孙百光不疑有他,立刻挥手道:“快去快回,俺的耐心有限,等得急了便命人直接攻下大院。”
朱武生抱拳作揖转身就走,刚到茶棚门口时又回头笑道:“孙团长若能攻下大院,还用得着和我谈判了么。”话毕,扬长而去,孙百光起先还沒反应过來这话是何意,等到明白时朱武生已经走的远了,便跳着脚一顿臭骂。
大院里砖瓦碎石一片狼藉,上边躺在廊檐下痛苦的呻吟着,负责jing戒的卫兵则双手紧握枪杆,自瞭望台上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整个院子弥漫着一层悲壮气息,朱武生进门口立刻便一脸的严肃,來到正堂中。
“主席,可以成功拖延一个小时,李秘书长何时能赶回來啊,在这样下去怕是成不了多久。”
吴孝良他坚守大院,无非是不想这座象征本省最高权力机关的省府,如果不战而走就等于宣布放弃权力,被一个民团首领打败,i后还如何在军阀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