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被吼得一愣一愣地,连忙点点头,小跑过去扶起了地上呆呆的不发一语的皇帝,看到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心中很不是滋味,皇帝殿下也太苦了,现在又被小姐抛弃了,小姐到底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为了陛下殿下要死要活地要退婚,怎么后来就爱上那什么嵇康了呢?
屋子里很安静。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兰卿心中痛苦。此刻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目光呆滞地朝前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旁的红叶还是有些担忧地扶着她。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现在已经很晚了,花香菜打算半夜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打劫一辆马车离开洛阳去山阳找嵇康去。
夜色很浓,此时已经接近0点了。
洛阳城河南郡郡府的衙门里。
部河南从事是一名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但实际上已经四十多岁的官员,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位是河南郡尚书台的尚书郎石鉴。这天晚上部河南从事跟尚书郎石鉴同塌而眠。
尚书郎石鉴半夜的时候被部河南从事吵醒了,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就继续睡觉了,结果第二天石鉴就发现部河南从事神秘消失了。他的所有官印什么的全都没有带走,而只是整个人就消失了。
说到这里。人物渐渐明朗了,这个部河南从事就是竹林七贤之一的山涛大叔,山涛大叔是40多岁才走上仕途的,还没当官两年,却在这天晚上夜半弃官,直接离开洛阳了。
要说他为什么弃官,这只能说。人家愿意你管得着么?好吧,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山涛大叔有预感很快将有大事发生,为了避免伤害到自己和家人,于是山涛大叔就果断弃官回家了。
夜深人静,只有依稀的月光洒落在地面上,让整个夜景不至于那么悲凉,就在这天晚上,有两个人拖家带口地偷偷离开洛阳。
山涛这天晚上。听说司马懿装病不朝,立马就嗅出了危险的气氛,于是立马收拾包袱,跟他做官有关的一切全部都丢下了,只是带着自己的妻子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洛阳城门口而去。
马车中,山涛的夫人韩氏一脸困惑地的看着山涛,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疯,三更半夜地把她弄醒,还直接弄了一辆马车拉着她就要离开洛阳,她被折腾地心情烦躁极了。
山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对他的妻子韩氏很好,两人的关系也非常好,韩氏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而且也是一个好女人。
山涛在做官之前,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他一直觉得出仕时机不对,所以一直隐居,也因此家徒四壁,韩氏作为他的妻子,从来没有怨言,她默默地帮助山涛分担生活的重负,很多本该由男人去做的粗活重活都由她去做。
韩氏此时一脸困意,却还是强忍着睡意,一脸不爽地盯着山涛,说:“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官也不做了,直接拉着我就要离开洛阳?”
山涛爽朗一笑,那笑却有些神秘,“娘子那,你跟着为夫走就是了,现在离开洛阳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看见夫人脸上的皱纹,心中颇为怜惜,又说道:“娘子啊,你跟着为夫真是委屈了,你放心,为夫日后定当位列三公,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娘子你是否做得来夫人哩!”
山涛的话语温暖而俏皮,这样一位既有远大志向又有生活情趣的男人,不由得韩氏不爱。
韩氏一听,顿时心情也好了许多,也不再纠结今天晚上为什么要连夜离开洛阳了,无奈地笑道:“你呀,就属这张嘴最厉害了。”
韩氏和山涛两人正聊得开心,不料这个时候,他们马车的前方竟然有一个人在挥舞着手臂,让他们停下来。
车夫停了下来,山涛便掀开车帘,问道:“怎么了停下了?发生什么事了?”按道理,现在夜深人静,路上应该是没什么人的,而且他自己夜半弃官的事情,就连跟他一起同榻而眠的石鉴都不知道,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来阻挡他们。
车夫立马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空灵澄澈的少年,向山涛说道:“老爷,这小少年在前方挡路,现在已经过来了。”
山涛这才将目光落在面前的这个纤瘦的少年身上,她看上去即为漂亮,五官十分精致,只是秀雅之气浓厚,完全感觉不到她作为男人的阳刚之气,不过这也无伤大雅,现如今这世道,男生女相很正常。衣服穿在她身上似乎有些过大。她手里还拿着包袱,亮晶晶的眼睛在黑色里十分醒目,让人看上一眼,就很难忘记。
车里的韩氏被这短暂的静谧弄得有些好奇了,于是也掀开了车帘,身体探了出来,脸上尽是困惑,“夫君啊,出什么事情了呀?”
韩氏一边说着,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一旁很引人注目的绝美少年身上。不过心中却在考量,这三更半夜的。这美丽少年在大街上瞎晃悠什么呢!就不怕被变态抓去给糟蹋了?
花香菜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她初来洛阳,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而且她又是独自一人离家出走,所以只好屁颠屁颠地在夜晚的大街上乱逛了,索性的是,还真给她碰着了一辆马车。于是立马就挡在人家车前面。
花香菜本来方向感极差,而且现在又是晚上,她对洛阳城又不熟悉,要是没有人带领着她,她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大叔,我有急事要离开洛阳,可是如今夜已深,不知大叔能不能带我一起出城呢?”花香菜躬身向山涛大叔行礼,恳切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