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无论陛下做哪一种打算,他都不会有任何异议的,要是陛下打算留在荆州,那么他愿意让陛下一直待在他的刺史府邸;要是陛下想要回京城洛阳,那么他拼死也会保护陛下的安全……
曹髦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半晌才说道:“我明日便随你一起回洛阳,皇帝曹髦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另外一个人,你可否为我重新办理一个荆州的户籍?”
他并不是没有野心复仇,只是他忽然看清了一切,他甚至看清了曹魏的气数,如果王经,司马孚没有将他掉包,如今的话恐怕真的是棺材中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可是他偏偏活下来了,他不能辜负他们的用心。
如今的他,愿意隐姓埋名地活着,他想要看一看司马昭的野性何时暴露,他更像活得更久一些,看看司马氏在朝堂上又能活跃多久……
杨肇躬身行礼,立刻出去办妥这件事情,他现在也只能观望着,因为他暂时还猜不透陛下心中所想,是想要卧薪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真的放弃皇帝的身份,以另外一种面貌存活于世……
再说,谭儿和歆儿两个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花香菜姐姐的房间里,开门就大声嚷嚷:“姐姐,爹爹和那个大哥哥之间有问题哦!爹爹看见大哥哥的脸时,脸色都变了,爹爹肯定认识那个大哥哥。”
花香菜闻言。心中便知道了,爹爹杨肇看到曹髦的脸,一定认出那是当朝的天子了。可惜是命陨的天子,也不知道那个曹髦是如何想的。要是他打算韬光养晦,卧薪尝胆,东山再起,恐怕爹爹为他赴汤蹈火吧?可是曹魏是注定要灭亡的,即使曹髦侥幸不死,也改变不了历史的大方向!
“好了,姐姐知道。你们两个,乖乖的,不要乱说话哟。”花香菜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们,“佛祖说出口即错。切记爹爹说过的言多必失,知道了吗?”
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懵懂的点了点头,看到姐姐在整理包裹,连他们两个的衣物也整理了,便好奇地问道:“姐姐。为什么要把我们的衣物放在包袱里啊?我们和爹爹要出远门吗?”
花香菜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宠溺的说道:“是啊,明天我们就和爹爹一起回京都洛阳了,到哪里姐姐就领着你们去太学逛一逛,你不是早就想要去太学上学么?那里有很多有才学的哥哥们哦!而且还有学识渊博的博士呢!”
两个小家伙一听。顿时互相抱在了一起,在花香菜的脸上亲了又亲,欢呼起来,早已经忘记刚刚爹爹和陛下之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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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正是换季的时节。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洛阳城十分繁华和奢靡,而且这是一个崇尚男色的时代,原本女子的美才是她们引以为傲的东西,可是如今这个时代的女子却不如这些男子更美。
几日之后,花香菜等人已经来到了洛阳城外最近的一片树林,他们的马车正在官道上行走。
洛阳的城门口依然华丽,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
花香菜等人坐着马车,一路从荆州来到洛阳,曹髦已经重新有了一个身份,而且还特意修饰了一下他自己的容貌,是不会有人认出他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皇帝的。
一路上,像个小家伙都非常兴奋和激动,他们可是第一次离开家,去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是京都洛阳,难免有些激动。
马车刚刚到达城门口,要接受守城侍卫的盘查,两个小家伙便匆匆忙忙从马车上跳下去,仰起头看向城门。
“啊,姐姐,京城洛阳的城门好繁华啊,还有这里的人看上去衣服都好鲜艳呀!”谭儿仰起头观察着华丽的城门还有城墙,再看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都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由此可见洛阳城里的富人很多,毕竟是一国首都,富人当然要比其他地方多了。
花香菜也跟着出来了,她一路上得时时刻刻照顾这两个小家伙,虽然她也不过是12岁而已,不过路上的这几天,她都是抱着这两个小家伙入睡的。
此刻守城的士兵便开始想爹爹杨肇,发起攻势:“把你们的户籍拿出来,还有,全部都过来,我们要搜身,看看你们身上有没有带什么违禁的物品。”
爹爹杨肇自然不会被这些仗势欺人的士兵吓到,依旧笑容满面,将自己的官印拿出来,出示自己的身份:“我是荆州刺史,身后这个是我家的护卫,那三个小孩是我的儿子,我们都是有户籍的,身为朝廷的官员,我又怎么可能会带什么违禁的物品,你们还是快些放我们进城吧,高贵乡公的葬礼在即,要是耽误了准备,你可担待得起?”
爹爹杨肇说话的语气虽然淡淡,十分温和,可是话语中的力量却不容忽视,甚至让那些故意为难的士兵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看来这个荆州刺史还是个不好惹的官员。
这些守城的士兵一向欺软怕硬,见杨肇如此强势,也不敢在耽误他们的行程,于是便放他们进入了洛阳。
要说,为什么爹爹杨肇会说那三个孩子是我的儿子,却没有提到女儿呢?其实是因为花香菜并没有穿女子的衣服,这一趟出远门来洛阳,她始终觉得女儿身不方便,而且她答应两个小家伙,要带他们去太学见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