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向王越的暗箭正是吕布所放,不过他可不是听到了张让之后才出手,而是看到了与师傅早前就商量后的信号后才行动。
吕布的强弓比之刚才的九曲弩要有劲道的多,因此王越的心中涌起了滔天的危机。双腿被制没有办法躲闪,挥剑格挡也没有时间。危急之下,王越多年与人对阵锻炼出来的本能发挥了作用。闪电般的将身体向前一倾,让开了左胸的要害部位。
几乎是在王越躲避的同时,利箭转瞬即到。噗哧一声,血光四溅。王越闷哼一声,看着透体而出的箭头。惊讶道:“破甲箭?并州的人也参加进来了吗?”
张让躺在地上哈哈大笑,高声说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如今这么大个肉骨头,当然会多出来几只野狗!”
“阉狗,闭嘴!”王越心中恨极了张让,强忍剧痛,挥剑将他的双手砍断,抬脚将他踢到一边。转身面对利箭射来的方向,朗声高呼:“不知是哪位并州的好汉到场?丞相待尔等不薄,今日如果能够就此罢手,我王越绝不多说半句。毕竟此物非同小可,不是你们所能掌控的。莫要因为一时贪欲,给你家大人惹上弥天大祸。”
王越之所以这样说,一是因为急切间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二是高声提醒带来的人注意,赶紧解决眼前的事情,然后早点出来汇合,带上东西后速退。毕竟眼下这宫城之内,全是并州的精锐。一旦对方真要动手,即便王越天下第一,可是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够竖着出去。
可是高声呼叫后好一会,也没有见到有人出来汇合,反倒是殿内传来了越来越激烈的厮杀声。正在纳闷的时候,猛然间听到身后有人低声说道:“你不要等啦!你带来的人,眼下在里面自己跟着自己玩得痛快。恐怕这一时半会,不会出来的。”
王越闻声转身看去,来人躲在大殿廊檐之下的黑影之中,一时看不真切。王越用剑指着来人,厉声喝道:“什么人藏头露尾?既然来了,何不露出真容一见。”
来人哈哈大笑,朗声说道:“王越,一别不过短短数年,你就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边说着,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到了有火光照耀的地方。
王越警惕的看着来人,直到完全看清对方容貌之后。禁不住大惊失色,惊叫道:“殷妖道,怎么是你?”
“没有想到吧!灰飞烟灭的人,还能够站在你面前。”殷师傅对着王越戏谑的笑了一下,开口说道:“当年不是张角那几个人太不顶事,焉能这么快就被你等击破?我又怎么会被你和童渊几个人给围上?我说过,我还会回来的。殷某人做人做事,从来都说一不二。这不,我又回来啦!”
王越看着面前笑容可掬,侃侃而谈的殷师傅,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凉意。当年黄巾之乱,出卖张角之人还透露了一个消息,就是张角之上还有一个大天师。朝廷几经波折最终搞清了这个大天师,也就是眼前的殷师傅。当时黄巾之乱依然就要覆灭,先帝也即将驾崩。朝廷为了不节外生枝,所以安排了如王越等一拨江湖人士,前往秘密劫杀这个隐患。并且许诺事成之后,封侯蒙荫。
不曾想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奸诈如鬼。各种出人意料的手段使出来后让人防不胜防,短短几日不但连伤了他们数人,而且还差点要了他的老命。到最后不是因为对方实在是油尽灯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逮住他。就这样一番激战之后,同去的五六个好手,仅仅回来了他跟童渊两人。直到现在他还是忘不了,当日对方不知怎么引火自、焚的时候。对他们所说的那句毛骨悚然的豪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祖龙离世,苍天已死。替天行道,黄天当立。今日烈焰焚我残躯,他日再现尔等面前。”如今当真是一语成谶。
也是因为此番大战之后,童渊再也没有了雄心壮志,回到老家隐遁不仕。而朝廷也没有兑现承诺,令他只有在京城中游荡。如今看到这个当日的梦靥再次出现在面前,如何不让王越心惊胆寒。不过也让他知道了,而今这种局面,怕是不死不休了。
王越想到这里,振奋精神。用剑指着殷师傅大声喝道:“邪魔歪道,休要在这里蛊惑人心。我既然杀得了你一次,就还能杀你两次。”说完之后,挥剑砍断射穿身体的箭头,奋力拔出后掷在地上,抢先向着殷师傅攻去。
王越这一剑直取中宫,丝毫没有什么华丽不实的虚招。不但当面的殷师傅暗暗赞叹了一句,心中升起一种不可匹敌的念头。就连躲在飞廊之上的吕布,也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这是剑客对决时外放的一种气场,一种自身领悟与外界相应的共鸣。吕布感受到这强大无比的一招剑势后,感到有些担心。印象中师傅的武功似乎也不是太好,至少还没有到王越这般入圣的境界。因此紧张的抬起弓,准备再给王越来上一箭。可是却看到师傅冲着他诡异的摇了摇头,一副胸有成竹模样。只得握紧弓箭,静观其变。
王越的剑转瞬即到,殷师傅一副毫无反应的模样。王越的利剑顺利的刺入了他的身体,殷师傅只来得及闷哼一声,顷刻间便血花飞溅。
“成了!”王越心头暗喜。前番追杀这个人的时候,可不是这般容易。也不知是不是对手当日只是受伤后,用手段诈死逃脱。因此这次再出现身体还没有复原,所以才会这般的无用。只要结果了这个人,身后偷袭他的家伙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