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真的,那绝对是好事。
韩千树便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午餐结束吧。”李昂直截了当地说:“关系毕竟不好,留下时间越长变数越大。而且今天晚上有暴风雪,走得晚了,万一有什么状况,飞都飞不出去。”
“好。”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今天的确有风雪预警,万一晚上被困在这,抢飞机跑天气都不允许。
我们边走边聊,聊到这里时,已经走到了人群里。
李昂突然扭头对陪他来的秃子说:“外面已经开餐了,你们安排着这两位一起去吃点东西。”
他是说和我们一起来的两位警察。
我的心里顿时起了怀疑,韩千树也说:“表姐夫,他们不用……”
“千树。”李昂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看着他的眼睛,说:“姐夫今天绝对不会害你,这里面的事我回去跟你解释。现在趁他们还没看出是条子赶紧弄走,死在这收拾不了。”
德国警察听不懂我们的话,露出了疑惑。
韩千树沉默下来,纠结了一会儿,同意了李昂的要求。
警察一无所获,但即使不肯也没有办法。
秃子刚把警察带走,新娘的花车便驶来了。
繁盛也应付好了他的宾客,和伴郎一起等在了门口。
我心里惴惴不安地,握紧了韩千树的手臂,他趁着别人不注意,握了握我的腰,镇定的力量让我平静了些。
我应该相信韩千树,他不是个幼稚的笨蛋。他比我年龄大,思考问题也比我理性,不会害死我们。
繁花似锦的新娘下了车,在伴娘的陪同下来到了繁盛面前。
繁盛笑着牵起了她的手,我隐隐觉得他似乎还看了我一眼,但我没有抓住那束目光,应该只是我的错觉。
在德国的风俗中,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需要穿彩色的婚纱。林小姐今天穿得是淡粉色的婚纱,映衬得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十分剔透。
看到这个画面,我依然很心痛。
因为我可以从婚纱颜色的这个明显细节上得到讯息:音音会管她叫妈妈了。
早就清楚,却每次遭到提醒,都会心痛。
我们跟着新人和宾客一起进了礼堂。
我们坐在第二排,李昂左手边坐着繁景,右手边是韩千树,我挨着韩千树,右手边原本空着一个位置。但很快就来了人,是费子霖,再往右是走廊和墙壁,他的女伴和其他保镖坐在一起。
他解开了礼服纽扣坐下来,难得客气地对我点了点头。我正想回应一下,突然觉得不对劲,转头发现李昂冲他笑了笑。
好吧,我觉得费子霖里面那件马甲不错,下次看到类似的给我老公买一件。我是因为欣赏马甲才对他笑。
没礼貌的人!
此时礼堂里回荡着风琴的音乐声,圣子唱着祝福的歌曲。
我对天主教是不得不信,但并不虔诚。
韩千树更是无信仰,想想我俩结婚要用司仪,还可以请个会变魔术的米老鼠,就觉得真是不错。
但虔诚些的教徒神色已经十分肃穆,且通通低下了头,比如费子霖。
我听着神父宣读典礼的那些陈词滥调,有点无聊,便抓着韩千树的手捏着玩。这种场合他也不好表现亲密,便曲张着手指配合着我玩。我俩就像两个偷偷在课堂上谈恋生,这是我前夫的婚礼,我竟没有丝毫不适。
我这里视野真是棒极了,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跪在神父面前,交换了硕大的钻戒——比我当初的那枚不知道丢到哪里的大了不少,也贵重了不少。
若是没有比较,我就不会知道繁盛在钱上面对我也不过是一般般。
但他已经坦白过,起初他是不爱我的。我知道这个“起初”一定并不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