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韩千树笑着说:“我们会做参考。”
“那昨天的事就不再说了。”李昂笑着拿起钱夹,抽出了一张纸递了过来,说:“按理说,他们既然交出繁景,那你们要求杀了丝毫不过分。是我的私心留下繁景的命,是亲戚,就更应该表达感谢。”
我瞅了一眼那支票,五千万,还是欧元。
韩千树没有接,只说:“昨天如果不是表姐夫你碰我,我可能已经中毒而死,而且在整个过程中,你一直帮我们。我们今天想问你的账号,因为他给的是支票,现金我们提不出。”
“抚养权我没有帮上忙已经很抱歉,坦白说那件事我赚到了,所以这点钱真的不多,很少很少。”李昂笑着说:“而且我很会做生意的,里面不仅是这次的感谢,还有我这个做姐夫的对你结婚表达得一些心意。你们就收着吧,把房子换一换,车子也换一换,不够再随时跟我提。”
他在我们的抚养权事件里赚了二十亿,所以这点钱的确不多。
韩千树看样子考虑了一下,也觉得没什么不能拿,便收下了。
接下来我们讨论了一下结婚的事,他提了些婚礼方面的建议,然后说:“对了,打算怎么接亲?”
“开车吧。”我说:“他自己开车接我,不用司机。”
“不是飞机?”
“我俩还养不起飞机。”我俩的经济能力当然没有。
“我送你们一架?”
“不用了。”如果韩千树很想要,他肯定会问他舅舅要,那才是亲的,“飞两趟太累了。”
“也对。”李昂笑着说:“我还以为女孩子会觉得这样浪漫。”
“那也不能欺负我老公啊。”我握住了韩千树的手,问:“是不是?”
他点了点头,“二十个小时连续飞完,我再喝几天酒,搞不好会猝死。”
“换成凉水。”李昂提议,“全喝酒你不用飞就会猝死。”
“要喝几天?”
李昂一本正经地说:“就现在的宾客名单来说,至少得开三天流水席。”
我看向韩千树,他无奈摊手,“都是家里人的亲戚还有同事。”
“我就一个问题。”
“嗯?”
“你喝醉了我能不管你么?”
韩千树横了我一眼,我知道如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他一定会说:“你皮痒啊。”
我偷偷拉住了他的手,挠了挠他的手心,表示求饶。他便握住了,大度地原谅了我。
这顿午餐是韩千树去买单,毕竟要尽地主之谊,而且他昨天确实帮了我们的忙。
李昂也没反对,只脸色有些讪讪,说:“我觉得真别扭,早知道不订这间餐厅。”
“我俩还没那么穷。”我说:“而且这里的菜很好吃。”
“我的司机安排得,他以为是我请。”李昂苦笑着说:“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但薪水毕竟有限,我的黑心钱就好赚多了。”
我们都笑了,觉得他这种自黑还蛮幽默。
到停车场时,李昂刚拉开车门,突然说:“对了。”
“怎么了?”
他似乎非常犹豫,显然这话也是不合适的,但他还是说了,“虽然是亲生母子,但如果我之前说的那个可能性成立,孩子被利用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当然,我还没有孩子,所以无法体会父亲对孩子的感情。”
“我会的。”这话确实让我不舒服,但就现在听来的确不像是出于恶意,于是我笑着说:“我会作为参考。”
他朝我笑了一下,说:“那拜拜,千树很善,辛苦你照顾好他。”
“谢谢,我会的。”
他上了车。
开走时我们也刚刚把车倒出去,隔着玻璃对我们摆了摆手,隔着折光镜都能看出他的和善。
说真的,今天这次见面结束,我已经开始难以想象李昂对别人有敌意时会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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