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爽,“你确定?”
“哎呀,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意义了。”他张开嘴巴,轻轻地啃我的脸,“宝贝,换个有意思点的话题。”
“那我怎么还没怀孕?”我问:“你要不要去医院查查看?”
“太心急了。”他瞪我一眼,继续看书。
“如果再有一个,就不会很想音音了。”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抱紧了我,说:“有空跟他商量一下探视权吧。”
“再说吧。”我没有冷静下来,我只是逼着自己暂时忘记这件事,这样我会好过一些。
他吻了吻我的头发,没再说话。
我既想看资料,拿起来又会挡住他,于是没动,决定跟他看一本。
看了没多久我就困了,不由自主地闭起眼睛,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韩千树轻轻的声音,“徐妍?”
“嗯?”
“醒醒。”与此同时,我的身体被人晃了晃。
被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醒了过来。
墙上的表已经指向了四点。
韩千树的声音再度响起,“看看这个。”
我看向他手指的地方,是书卷上的内容,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看得人头疼。
揉揉眼睛终于看清,上面是个故事,说得是当地人在森林里发现一个男人,他中了枪伤,在身体里取出了三枚与众不同的子弹,这些住民拿来了这种植物为他治疗,效果很好。但当晚,他所呆的房子就被大火烧成了灰烬,所有的人都死在了里面。
故事是跟他一起发现这个人的住民提供的,他在上药之后就离开了。作为关于这种植物的止血能力的一个说明,记载到了这里。
故事平平无奇,但对这个伤者的描述很有意思,他的肤色微微有些黄,像中、日或韩国人,眼眶略微凹陷,脸孔严肃,身材像西方人一样高大,而且很健壮。他的身上有很多疤痕,而且他耐痛的水平很一流。
我看了看这则数据的时间,是十六年前。
“不是我哥哥。”
“我知道。”他说:“你说这是不是谋杀?”
“谋杀?”
“虽然没写子弹头型号,但是这边住民没见过的。”他显然很感兴趣,“突然而来的大火,而且这种植物在阴天会出现得比较多。这个地方能源很少……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我就是觉得像谋杀。”
我也突然对这个推理游戏产生了好奇,“这个人是外来人,而且还中了他们没见过的子弹。”这种地区的很多人都有枪,因为太落后了,缺乏保护和管束。
“对,根据描述,像是一个有过从军经历的人。或者……”
“繁盛那样的?”
他点了点头。
“有意思。”我说:“看来小故事还挺好看的。”
“是啊,很多都挺好看的。”
我们一直奋斗了四个晚上,才查完了埃塞俄比亚的资料。
在第四天时,查到了有关这个团队的事,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尸体被那边的住民发现了。但发现时尸体已经被森林中的植物腐蚀殆尽,他们捡到了徽章,然后卖了钱。
韩千树连忙联络了孟九爷的儿子,告诉他们这件事。结果他们却告诉我们,这是个小村落,这里十分保守闭塞,不愿意与外界沟通,问问我们有没有什么进入的方式。
我爸描述不清楚,我俩只好旁敲侧击地问我妈,她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个地方的人不跟外面联系的,很落后,没有电。我和你爸去过,那次是恰好救了他们那一个小孩,就领着我们去那边呆了,平时不让外人进去。”她说完,狐疑地看着我俩,问:“你们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感兴趣了?”
“基金会想援助他们。”
我妈叹了口气,“那里人均寿命很低,缺医少药,食物也少。但人心都不坏,很淳朴的。”
“那基金会的人说他们进不去。”
“这得你亲自去,拿出咱们全家的合影,我想就放行了。”
我俩又询问了一些必备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找了个借口,去了埃塞俄比亚。
这个国家虽然落后,却有着悠久的历史,所以挺漂亮的。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靠近森林里的小村落,在地图上甚至没有名字,飞机和汽车都进不来。
我和韩千树,还有基金会在这边常驻的几个熟悉情况的员工一起进入森林。森林里非常茂密,越往深处走越黯。我妈说这里以前是有一条小路的,然而我们并没有找到。
走了一整天,准备充足,当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累得快崩溃了。
但就在我们终于看到空地时,终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除了边缘厚厚的落叶之外,地上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有二十多栋,上面满是被火烧过的漆黑,以及……尸体。
我们站在村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因为就在我右前方向,窗户上正趴着一具碳化的尸体,猛地一看就像一根棍子,手臂搭在窗户上,露在房檐外的那一截已经没有了,可能是被雨水或风击碎了。
地上也有打滚的尸体,有的甚至特别小,看四肢像是人,也有的像动物。
人间地狱一样的情形让人心生颤栗,我能感觉到韩千树的手心里也冒了汗。
我问韩千树,“咱们先回去吧?”
显然这里已经没人了,而我们真的没勇气进去寻找任何东西。
韩千树摇了摇头,“这天色没办法回去了。”
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我们要回去必须在森林里走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