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没你想象的那么单纯,而且他……”我又想起他跟繁盛合伙欺负我那天,心里疼得要死,“他现在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他做什么了?”
我实在难受得,便把那件事讲了一遍。他听后也很震惊,过了很久,才说:“这孩子平时跟什么人在一起?”
“主要跟繁盛,以前也跟他家里人,还有林至美。”
“是被他们教坏了。”他这话怎么听都只是安慰我,“他可能是以为你要杀他爸爸,如果他看到前面,肯定也会来阻止。而且那些人肯定会说你不好,小时候的事他又记不清,那天是被你吓着了,才会这样反应。”
“我也这么想,但我真的很难受。”我腿上到现在都没好,一走路那块伤口就跟裤子磨得很疼,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曾被自己的儿子那样对待。
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那他现在跟你一起住吗?”
“他把他接回以前那边了。”
“哦。”他露出纠结,“那我就不要见他了,免得你见到他心情又不好。”
我以前以为我对音音的爱是无私并且不求回报的,然而从法庭那件事开始,我就开始对他失望。后面那一桩桩事情,渐渐让我对他的感情起了变化。
有时我不想承认我有这种孩子,有时又想要原谅他,觉得他很可怜。但每当他伤害我时,我都觉得又怕又震惊。他不是外人,是我的孩子,可正因为如此,他伤害我时,我会觉得更疼,更痛苦。
我们的每一个话题都这么伤感,都让我想哭。
我哥哥便换了个话题,说:“我这样说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觉得千树或许有什么隐情。”
我果然不爱听,但也没反驳。
我当然期待他有隐情,可他每次都坚定地告诉我孩子死了。我甚至可以接受他另选他人,真的,他不再爱我,我能用理智说服自己,那只是时间问题。但他不找孩子,是最让我恨他的一点。
“之前家里有只刺猬,lris很喜欢。决定搬走的时候我问他,那只刺猬是买的还是怎么样,可不可以送给lris。他不答应,说是朋友送的。”他问:“是你送的吗?”
我说:“我去找他要来给lris。”
“那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他现在的身份不太可能有人送刺猬给他做宠物。今天见到的那个女人,感觉不像会喜欢刺猬的人。”他笑了,“你比较像。”
“我去要过来。”都这样了,就别假惺惺地留着刺猬了。
“lris喜欢的他都同意带过来,只有这只刺猬。我从这里判断他或许有隐情,总觉得他转变地得太突然了。第一次搬回来时,有东西还没有拿,他都是不准我们再回去,要给我们送过来。”
“肯定是因为跟那个女人已经同居了。”在办公室还要亲,显然关系不是一般地亲近。
“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他一边思考,一边说:“他很疼lris,我在公司的老朋友也有认识他的,说他人非常好。我总觉得一个大部分人都说好,而且善待别人小孩的人,不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狠心。”
“岳不群和江别鹤也是大部分人都说好的。”
他又笑,“那他们有这么狠么?”
“那我现在怎么办?”
“如果有条件试试看能不能跟踪他,”他说到这,笑了起来,“也许是他藏了孩子,怕你装不住事才不敢告诉你。毕竟繁盛有杀孩子的前科,手里又有你的证据,谁能相信他是安排送人,而不是偷偷把孩子杀死?而且如果你发现孩子没有死,你就没法装得像现在这么像,那位也不是一般人,被他抓到蛛丝马迹,孩子就不安全了。对不对?这样想是不是很有道理?”
“很有。”真的很有,繁盛说他后来是计划把孩子送走而不是杀掉,我到现在都有点不信。如果韩千树很爱我女儿,那肯定更不信,繁盛那个人太心狠手辣了,“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活着,安不安全,有没有病……”
“所以我觉得你可以跟踪他,看看他是不是会去一些奇怪的地方,毕竟如果有孩子,他肯定要亲自看。如果跟到了,就可以跟他谈。”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好半天,才继续说:“如果他真的已经变心,整天忙着约会,你就死心吧。找机会偷到证据销毁,然后跟他商量商量,最好教教孩子,让他向着你。无论如何,别再吃那种亏,他既然答应去看心理医生,你就鼓励他。可能他这真是一种病。如果确定他有病,到时就可以问律师,也许有法律条文可以帮你。”
他的思维真的比我清晰太多了,我现在身体还健康,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
如果我哥哥能活很久就好了,这样我们都不会这么伤心,我的这件事,他肯定能帮我解决。
我正捉摸着,他便问:“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
“不能再乱来了,不要得罪他。他有什么弱点没有?”
“大概只有他妈妈吧。”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把在那个小村子里的事说了,“你看他是不是很变态?”
“重点不是变态。”他思考了一下,说:“那你去研究研究他妈妈,学学她的样子。总不能让他一直打你……我能见见他吗?”
“见他干什么?”
“了解一下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就是个人渣。”这个我必须拒绝,“他那个人太不安全了,肯定也清楚你是希望我跟他分开,我怕他对你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