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其实好想告诉费子霖,他去做梦吧!他跟繁盛一样是人渣,但繁盛那个人渣还懂得给我钱花,我用不用不是重点,至少这算一个加分项!所以多少理由也粉饰不了他的抠!谁规定人必须要结婚?谁规定一定要跟一个什么人在一起,哪怕他是人渣!他放了人家叫人家轻松地自己活很难吗!可惜这些只能在心里腹诽,逞口舌之利没有好处,我只得柔声说:“她对他埋怨多一点,一提起他就哭,可能是因为他以前对她实在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费子霖说,怕他听了不高兴。”
果然,繁盛立刻就高兴起来,“这是好事,他为什么要生气?”
“好事?”
“当然了,有埋怨证明还是在乎的,好过完全没有感觉。”
我就知道他会有这种奇怪的判断,而我觉得埋怨要分情况。就像繁盛这样对我,我也埋怨他,但这绝不是在乎,因为我太恨他,却无法反抗,所以我只能埋怨。
“好吧,他不生气那我就好说了。”
“原来你不肯收重礼是因为这个啊?怕说实话他生气?”
我豁出去了,不能跟费子霖说实话,要先让他美上几天。如果我说虞雯还惦记李昂,完全不惦记他,他一生气把她抓走怎么办?或者他有其他判断,觉得他俩可能又搞到一起,然后加紧防范怎么办?这样李昂如果良心发现,我就不容易撮合他俩了。
我说:“没错啊,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掏枪射杀我,我的遗产都没有立给你。”
“好吧,没事的,你是现在唯一能替他办成这件事的人,你说的只要是真话就ok,别怕,他只是看上去凶,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很公正,更不会轻易生气。”他笑了一会儿,突然正色起来,“对了,我的刀子少了一把。”
“哦。”
“送谁了?”
“要你管?乖乖闭嘴就是了,假装不知道。”
虞雯回来了,把手里的和果子冲我摇了摇,表情一如小时候我俩坐在班里分享彼此的零食。
电话那头,繁盛唉声叹气,“好吧,你在她家里过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的?”
“好着呢,吃的是山珍海味,喝得是琼浆玉液,睡的是花样美男,摸得是童颜**。”
“死不正经。”他笑嗔。
“那就挂了,我去抱美妞了。”
“去吧。”
直到挂电话前,他还在笑。其实繁盛有时很好骗,就像当初我偷他手机,现在他也不像有什么怀疑,这大概是因为我现在的态度符合他的逻辑。所以我应该仔细想想,尽量去迎合,才能取得信任。
虞雯给我买了好吃的,我俩坐在一起吃,一边聊着天。她清醒之后对我又有所保留,我知道她只是怕,因为我跟她的位置都非常尴尬,我们不像那几个男人手握权力,却也被牵连进来,身上沾了血,不干不净,不上不下,已经做不得一个可以随意就将信任交给他人的好人。
我试探了虞雯对万艾琳的感觉,她回答得吱吱呜呜,但目光中对我说要杀了万艾琳的提议有很浓的期待。我无法判断她是不是跟我一样摸过枪,毫无人性地杀过同类,所以我只能做出两种结论,或许她这副表情证明她是影后,或许她真的没有见过血。
正聊着,有人来敲门,是仿真娃娃店,送来一个小娃娃。
那娃娃做得很是精致,看虞雯的表情并不是她定的。娃娃穿着婚纱,仿着她的脸,连她脖颈上的痣都在同一位置。
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娃娃是一对,因为婚纱娃娃就没有单独送的。我甚至还觉得我们去娃娃店附近转转搞不好还能见到了不得的人,连忙撺掇着虞雯去了。
娃娃店的隔壁是成人用品商店,在这个国家成人用品店是得到认可的,因此并不显得偷偷摸摸,装修十分精美,而且里面有两个顾客在看。
我正看着,虞雯探过头来,“你在看什么啊?”
“这个。”我指着门口的大波美女。
这家伙果然脸颊通红,匆匆挪开眼光,蹙眉看我。
这家伙从小就这样假正经,有一天我在我的男同桌桌肚里发现的shí_bā_jìn小故事给她看,她就脸红得要死,说:“好奇怪,那么大怎么可能放进去!”弄得我觉得自己好变态,正要放回去,她又说:“等等,再看一会儿。”
所以我料定她不会在大白天进去,“真是个好地方啊,我去看看有没有加藤鹰。”
“哦。”她说:“那我自己去吗?”
“进去之后,就说你叫他做了两个,问为什么只收到一个,语气要严肃。”
“那万一他只做了一个呢?”
“不可能,不过就算真的那样,你只说你记错了,道歉出来。”
“喔。”她的表情有些低落,我明白,如果真的只做了一个婚纱娃娃,那意义就不好说了,也许是祝她早点嫁个好男人,甚至可能是咒她嫁不掉,总之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意义。她这样躲着,不肯跟他把话说明白,也不肯提,还把戒指戴在无名指,显然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无为至少安全。就像薛定谔的猫,打开盒子之前,猫有可能活着,也有可能死了,而这个娃娃似乎就是打开盒子的钥匙,她承受不了猫已经死了的结局。
不过我当然知道它肯定有两个,便信心满满地进了成人用品店,里面琳琅满目什么都有,我当然想挑点什么,但还是决定先拍拍那个站在充气娃娃旁边的男人,“李先生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