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混沌的眼瞳无意识地盯紧那道熟悉的曼妙身影。
“你想要跟着我，可以！”寻夜脸上有着他不熟悉的冷酷，不容邪，不容恶，只有着卫道者的苛刻和肃杀。
听到自己可以跟在小女人身边，墨菲斯眼睛一亮，想要撑起身体，可是却拉动了断翅的伤口，“呜……”
低低的闷哼宛如锤子，敲打在石头般的冷硬心肠上，寻夜觉得心底有着隐隐的闷痛，整了整心神，她维持着冷冷的音调继续说道：“只要你的翅膀不长出，那你就可以跟着我，否则……我现在就直接杀了你！”
墨菲斯扯了扯嘴角，声音微弱，“我……答应你……”
才刚说完，他就两眼一闭，彻底昏过去了。
“你……”寻夜不明白这西方来的妖魔究竟是傻子还是真的痴情，被自己折断了一翅居然还想跟着自己。
看着地上的血污，以及完全没有了生气的断翅，一瞬间，寻夜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
小柚子正撑着脑袋卧在床上，装有玉锁骨骸的红袋和油纸伞放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他笑得一脸幸福，“小玉锁，快点修炼啊……等你有了法力，我带你去逛街，去买好多漂亮衣服……”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柚子不耐烦有人打扰他们了两“人”世界，语气恶劣地问道：“谁啊？”
“我！”情绪低落的寻夜不耐烦地踹了一下门，“快开门。”
小柚子听着是寻夜的声音，再是不情愿也得赶紧爬起开门，“寻夜姐？你还不睡？”
寻夜一把推开半掩的房门，挤了进去，“我们换房间。”
“啊？！为什么啊？”小柚子紧追着寻夜脚步进房，不解地问道：“那房间有什么问题么？”
回答他的是自己的行李包还有散在床头的几件衣服，寻夜把东西塞到他怀里就把他往外推。
“诶，还有玉锁……”小柚子被迫就范，退到了门边却发现玉锁还在屋里，赶紧嚷道：“寻夜姐，把玉锁……”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哎呦。”揉着鼻头，小柚子苦着脸埋怨，“坏人姻缘是要遭雷劈的！”
无奈去到寻夜原来的房间，他推开了未锁的房门，“好端端的换什么房间……天啊……”
深色地板上是一摊摊暗红的血迹，浓重的腥香扑鼻而来。在大床边上，墨菲斯修长的身躯正斜斜歪歪的俯趴在那里。听到小柚子的声音，他眼睛睁开了一跳细缝，里头透着冷厉的眸光。
小柚子吓得手上一抖，衣服掉落了一地。
“墨……墨大哥，你这是……”小柚子看看地上的断翼，再看看还连着身体主人但已经是耷拉着，毫无之前威风的一边蝠翼，眼中的震惊无法形容，“这是……寻夜姐干的？”
怪不得她要急着换房，原来是为了逃离凶案现场。不过，这位墨老大不是还没死么？
“墨大哥，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闭嘴。”墨菲斯闭了闭眼，接着，仅余一边蝠翼的身体抖了抖。
小柚子惊讶地看着那占了大半边床的翅膀不断缩小，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帮我……把衣服脱了。”
只是一句话，墨菲斯都说得断断续续的，仿佛随时会断气，要不是那虽然有点涣散但依然冷凛的目光，小柚子肯定会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呃……好。”小柚子颤颤巍巍的跨过断翼走到了床边，看着他背后那完整的黑色衬衣上一片濡湿，很好奇他的翅膀究竟是怎么从衣服里头穿出来的。
真心没办法正常的帮他脱下那衣服，小柚子回身去翻门边的行李包。
小巧的刀子闪着锋利的寒光，小柚子掂了掂，不错，很称手。一回身，却又对上了墨菲斯冷得切骨的眸光。
“你要干什么？”宛如一只蛰伏的黑豹，墨菲斯眼眸里头深掩的是危险的光芒。
“衣……脱衣服……”小柚子快哭了，不带这样欺负人，呜……师傅，我怀恋扒坟的日子。
墨菲斯微微扭转脑袋，没再说话，只给小柚子留了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小柚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放心，有寻夜姐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勇敢点！镇静！
故意放重了脚步走到床边，小柚子轻声说道：“我动手了啊。”
刀锋划开了衣料，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以及拿几道狰狞可怕的伤痕。
“嘶……”小柚子倒抽了一口气。
后背的上半部，一个比饭碗还大的血洞，其中嫩白色的筋腱清晰可见，那一圈皮肉翻开，仿佛就是被生生挖了一块肉。
“话控制不住的颤抖，“你这个……要上药吧？！”这样的伤口，要是自己该痛死了吧。
“清理……地上的。”墨菲斯脑袋埋在松软的床被中，声音闷声闷气的。
小柚子无法，只能怏怏的收拾一地狼藉。还好，这酒店用的是木质地板，只要刷刷洗洗，还是可以清理掉，要是地毯，他干脆跳楼算了。
好不容易把表面的血迹清理干净，又把墙面家具上溅到的血迹擦掉，他已经累得仅剩半条人命。
看着毫无动静的墨菲斯，他犹豫了一下，终是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想探一下他的鼻息。
“小夜……”模糊的两字从那干竭的唇瓣吐出，仿佛呓语。
小柚子手臂伸在半空之中，僵了一下，然后很无奈地摇头，“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