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菡道:“平阳侯府的人说世子如今已是年方十八,若是再不成亲只怕被人笑话。”
那这嫁衣该如何呢?方菲玥苦恼地看向绣架上正绣着的金色凤凰,低声叹息。
到了黄昏时分,给老太太定醒的时候,方菲玥提及此事,老太太却是笑道:“倒不用为此事发愁,我已让人在京城最好的绣坊为你定制了嫁衣,你只安心待嫁即可。”
二夫人亦笑道:“我这些日子也正在让人整理三姑娘嫁妆呢,老爷老太太给了不少,郡主又着意添了许多,我也将以前攒的私房拿了出来,莫约一百多抬呢,必会让三姑娘风光出阁的。”
方菲玥红着脸起身道谢,“玥儿谢祖母和二娘。”
从绵福院出来,方菲玥又去了郡主府看望了小侄子方文彬。
她笑着逗弄了方文彬一会儿,才笑着问了薛琪:“嫂嫂何苦瞒着我?竟是偷偷将我的事儿告诉他!”
薛琪明知故问,“何事儿啊?还有,他……指的是谁?”
方菲玥立刻羞红了脸,嗔怪道:“嫂嫂明知故问!”
薛琪终是忍不住大笑,见方菲玥面色越来越红,终是忍住笑,道:“我也不是要故意瞒着你,只是表哥去西北前曾叮嘱了我要留心着你的事儿,让我一有了动静就告诉他,还不许我说出去,我想着既是表哥有心,又看你似有意,想着让你们两人磨磨此次的性子也是好的,这才瞒着没告诉你。”
“怪不得嫂嫂总是有意无意在我面前提起他……”方菲玥没好气道:“原来竟然是存了打探我的心思。”
“好好好,是我不该瞒着你……”薛琪笑着拉了她的手,“嫂嫂给你赔不是了,今儿中午向你设宴赔罪,你可莫要生气。”
方菲玥这才笑出来,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时光如水,待过了正月,日子突然就过得快起来,转眼就到了三月。
三月初一这日,远在江南的方菲瑜派人送了家书,又送来满满一箱古玩珠宝和十几批上好的江南丝绸来为方菲玥添妆,还为家里人送了不少江南特产回来。
老太太看着家书落了几滴泪,感叹道:“二丫头这些年在外头但是过得极好,也通了不少人情事故,以前瞧着她是最任性刁蛮的,也没少为难于你,如今倒是跟你最亲。”
方菲玥笑道:“不过是姐妹间的小事儿,二姐同我都不会记在心里,何况都是亲姐妹,自是最亲的。”
老太太拭了泪,笑着点头,“如此甚好,人生难免不如意时,将来你们姊妹互相扶持,才能渡过重重难关啊!”
方菲玥忙低下头,恭敬道:“是,玥儿谨记老太太教诲。”
老太太见她如此懂事,很是高兴,挥退了屋里的小丫鬟,只留了疏雨在跟前,才正色道:“我已让人打听过了,平阳侯夫人又是爽朗之人,必是一个好婆婆。而那平阳侯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在三年前镇守西北时不幸战死,只留了其妻罗氏和一双儿女,听闻罗氏为人小气怯弱,倒不会给你气受,只是……”
老太太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只是这罗氏在世子之位上一向颇有怨言,认为自己夫君战死,这世子之位就还是她儿子的,为此也不知闹过多少回了。”
“罗氏既是怯懦,又怎敢争这世子之位?”方菲玥不解道。
“这就难说了……”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人啊,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你回头且注意着她就是了。”
“是。”方菲玥忙应了一声。
祖孙两人正说这话,却见二夫人笑着进来,“老太太,三姑娘,嫁衣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