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辰吟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誓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阵势,就见她毫不忌讳的说道,“公子是侠义之士,断不能用圣人的说辞来描绘自己,辰吟倒觉得,公子……“
“等等,”蓝末说到底,也没有读过多少四书五经,她恐怕辰吟姑娘要继续说出什么听的头大的三纲五常来,也就言道,“我跟你去就是。”
辰吟满足的点点头,小脸红扑扑的,就像盛开的澜星草。
“百杨,西城区方才出了什么事,有暴动吗。”龙炎洛坐在外厅的太师椅上,手中的一盏茶幽幽地飘着清香,这是舒府在岭南丘陵种养的处子茶,用处子亲口采摘的新鲜嫩茶叶,再用蛮族的烘干方式,吸收茶最本源的清香。
“陈倌已去探查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朝廷只派了一个小卫队去查看。”百杨双手放在胸前,一副凛然的模样,说起话来没有人情味极了。
整个舒府的大厅只有三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只有两个清醒的人。
百杨没有转头,但是也察觉到少主不时在观望身侧没有动静的小丫头“小四睡的很沉,少主不用担心。”继续冷酷道,就像一座机器。
龙炎洛却是没有应声,龙羡雨,父皇宠爱妃子的独女,因出生之时,大旱三个月的西漠荒原突然下雨,被国师视为天赐神迹,刚一出身,就被北胡的皇帝龙斩律封为绵兰公主,享受大漠中有着绿洲之称的绵兰封地,对于一个不足1岁的婴儿来说,是莫大的荣宠。
贝妃的独女,呵呵。龙炎洛冷笑一声,回雪,我顺便帮你除掉阻挠你的障碍,今后的你会感激我么。
“世子。”当日在醉风楼十分不起眼的舒府东掌柜舒碌,从大门外挑帘走来,“等了许久了吧。”
“没有,我们刚到。”龙炎洛语气平淡,百杨的眉头微微一皱,一个时辰,在少主心中也就是刚到。
舒碌没有多余的客套,他心里自然是明白这处子茶泡了一个时辰才会显现的微红色泽,让龙炎洛等了一个时辰,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多余的解释也无用,直接进入话题为妙,“这就是月贝冰的独女?”
“正是。”龙炎洛语气淡淡,似乎不愿多说一个字。
“当年巫女出身的贝妃得蒙皇上恩宠,又因与生俱来预知天时的本领,只凭她一句话,竟是断了舒家进入西蜀的盐粮道路。”舒碌抿了口茶,继续道,“只是不知她有没有测算道,世子今日将小公主送往舒府呢。呵呵。”
“贝妃一个月前身子有恙,卧床不起足足半月,她若是想测,也要先站起来才行。”百杨正色回道,这种事情哪里需要少主亲自道明。
舒碌收起质疑的神色,他连忙赔礼道,“好的,龙世子办事在下向来放心,五十万银票已化零为整,尽数存入世子在东原的钱庄。这是票据,请过目。”
“今日未带钟绍,银票的事情下次再说,我今天来有别的事。”龙炎洛看也不看那千金银票,百杨毫不客气的将银票收入怀里,同时舒碌也挥挥手,一干侍婢唯唯诺诺地退出偌大的堂屋。
“这位大哥不避讳一下吗?”舒碌到底不是北胡皇族的人,也不曾在天水待过,他又怎知站在龙炎洛身侧的百杨是什么来头。
“在下跟随少主的时候,想必舒大人正在吃奶呢!”百杨说话那是一个不留情面,本就年轻的舒碌面上一窘,却见龙炎洛既不圆场,也不否定,这主仆二人倒也是出奇的同声同气。
“好吧,不知世子还有何事需要舒碌代劳。”舒碌低声下气地问道。
首先,在北胡身为仪贵妃的姐姐身体不行,一直没有子嗣,也就没有皇族的靠山,就算有再多的金山银山,皇帝一个不高兴,随时收回来那都是有可能的,因此跟龙炎洛的联合也不无道理。
然后,龙炎洛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偏门皇族,他仰仗的不过是现任皇帝对自己死去的亲弟弟仅存的亲情,否则龙炎洛早就该发往寸草不生的陇南封地,也正因为如此,龙炎洛秘密培养的神秘侍卫群,只有真正见过的人才知道其厉害,当然见过的人都死光了。
最后,龙炎洛帮忙他惩治了舒平老头,至少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后唐的经济能在没有舒平咸猪手的阻挠下,稳步行进。
舒碌也只是耳闻,如今,他虽是明面上跟龙世子联合求未来 的发展,但实际上,只有他清楚的明白他是在与虎谋皮。
“很小的一桩事,听说令妹是后唐贵族中,首屈一指的淑媛,已接到来自皇族的邀请,即将赴东方皇族的封后大典。”龙炎洛神色翩然,仿若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舒碌眉头紧锁,要说这封后大典,他已经准备让舒沁给拒了,怎么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要知道,那看似富丽堂皇,琳琅满目的涟金宫,其实却是被包裹着厚厚的彩金,才能掩饰彩金之下浓浓的血腥之气。
他只是一介商人,本就脱离不了北胡御龙族的管制,又怎甘愿再受后唐东方皇族的牵制。妹妹已过二八年华,正是朝气之时,虽不知礼部的人是存着什么心思,非要请自己的妹妹,可是作为长兄的舒碌,是要把一切火苗都扼杀在摇篮中的。
“那是舍妹不懂事,我真要待她婉拒……“舒碌当然不能明白龙炎洛的画外之音。
就见龙炎洛忽然轻轻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副折叠的很好的宣纸,“让她如期参加,届时我会在舒府门前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