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是慕归,我回來看你了,你睁开眼,睁开眼看看我。”殷慕归终于显现出一丝慌张。
苏凝儿苍老的眼皮底下,眼珠在來回旋转,嘴巴在微微张合,可是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但见她的眉头忽而紧锁忽而舒展,最后眼角竟是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是血泪!
殷慕归的眼中尽显掠夺的锋芒,他已经将母亲的手放入棉被,他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本王还有要事。记住,要让我的母亲安详的去。“
说完,二皇子将那一滴血泪掩藏在心里,母亲终日念经却也躲不过某个人的虐待,这一行血泪,不能说明问題,也能说明事态的严重。
裘汝霖点点头,能够帮助病患减轻痛苦,对他來说也是一场善事。
金针缓缓刺入老妇的中枢神经,那是控制感官的部位,只见呼吸开始减慢了,苏凝儿的眼睛沒有继续动作了,再施一针即可。
裘汝霖钻研针灸的技法不是一年半载,若说十载也不过分,他从小就跟药草接触,从兽医那里学起,他的经历又岂是常人能比。
只是,再传奇的经历也不能保护少年一辈子,他只是不知道,他这最后一针下去,正有一个死死的围剿行动,等着他自投罗网。
照拂殿的幽阁人潮拥挤,往來的人都是想奉承东宫娘娘,趁着皇后儿子喜欢的女人生病,不如送些实际的补品來。
蓝末敛眸轻合,淡黄色的宫装加身,倍显温柔。她谦恭地由着千冷服侍,只用了一些开胃小菜和白粥,便见她轻轻放下玉石筷子,很有礼貌地候在一边,看着文质彬彬的殷慕幽继续吃饭。
“吃饱了?”殷慕幽想着蓝末好不容易醒來,凑巧他也无事,不如陪她吃一顿家常便饭。“等你身子再好一些,我带你回都宁。”
“请问……”本來蓝末醒來,全然沒有戒备的心态,已让殷慕幽觉得有些不对劲,加上蓝末这句沒有任何意思的话语,他不由放下了筷子,神色颇为担忧地说道,“末儿,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今日父皇不会再找我谈事情,我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
“原來我叫末儿。”蓝末点点头,她沒有笑,只是很自然地看了看还未动身的殷慕幽,她不由小声嘀咕道。
殷慕幽侧首,他目光如炬,一双手握住蓝末略微冰冷的纤纤素手,温暖的话语从男子喉中发出,“你只是我的末儿。”
“我们是什么关系?”蓝末这次沒有将手从殷慕幽的手掌里抽出,她不记得这个人,就像不记得竹兰和裘汝霖一样,她只是知道,这双手太暖,她就想一直握着,不要撒手。
“我们是……”殷慕幽发觉蓝末出现失去记忆的征兆,他忽然将蓝末紧紧拥入怀抱,“我们是相恋的人。”
本來沒有什么值得开心的蓝末,听闻这一句,竟意外地笑了笑,她虽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但她喜欢的人,喜欢她的人,仍在身边,上天还是厚待她的,蓝末此番就是这么想的。
殷慕幽说了谎话,耳根红了一阵。看着那双清澈如冰雪的眼睛,只一眼,就再也不能忘却,两两相望前,蓝末忽而抬起手,帮面前的男人抚平微微皱起的眉头,“既然如你所说,我们是相恋的人,不如告诉我一些从前的事情吧,我现在状态还行,一点也不困顿了。”
殷慕幽沒有立刻回答,他紧握着蓝末的另一只手有些细汗渗出,他要如何编造一只美丽的谎言,如今的她失去记忆,对他來说竟然就是最好的犒赏,至少,再也沒有人能够占据蓝末的心灵,未來的世界,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们八岁就认识了。那时的你救了我……”殷慕幽开始回忆曾在殇宫的那段日子,少女的神态是专注的,听到每一个要点,她会停下來仔细想想,“那我是做什么的,还有我的亲人在哪里?”
“末儿,从今往后,你的亲人就是我,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殷慕幽轻声叹道,他不知道这样说,蓝末会不会开心,但是他从女子略有些放心的眼神中,也已经读懂,失去记忆的蓝末,已卸去了所有的防备,她现在看到的人心,不甚分明。
“嗯,谢谢你。”蓝末点点头,她颇为放心地笑笑,走到镜子面前,看向镜中的自己,脸上一道淡淡的烙疤,有些显眼,她用手蹭了蹭,却是牢牢印在面上,不可以去除。
“这是小时候,不小心留在脸上的,不碍事。”殷慕幽不介意的走到蓝末的身后,一双剑眉微微上挑,他正视着蓝末,沒有丝毫嫌恶地继续编造美丽的谎言,“你知道么,我从來都不介意你脸上的疤痕,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喜欢。”
深情的吻如雨点般洒向蓝末的肩头,她沒有丝毫怀疑男人的话语,却有些抗拒殷慕幽突如其來的主动,男人的呼吸在耳边肆意环绕,蓝末的神思有刹那间的游离,她的手不自觉地扶向面前的梳妆台,殷慕幽的手已顺着腰间开始缓缓向下,正要触及到胸前的一抹娇红,却是被蓝末的手忽而捉住。
“我觉得,我还沒有准备好。”女子下意识的将他的手放回去,蓝末自己也沒有想到她的速度很快,她似乎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末儿,我要你……”殷慕幽眼神迷离,他的心神不定,屋中只余下他跟她,他让蓝末转过身來,控在梳妆台上,若说方才的吻只是前戏,那么现在正面的攻势才刚刚开始,蓝末虽说抗拒,却也沒有想到殷慕幽会如此主动,他的眼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