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里。东原的朝堂发生了不小的变动。以太子韩旭飞为首的党羽。声称七王爷私自笼络后唐门阀。试图扰乱东原原本的格局。而以桦甸王为首的势力。却是声讨五公主的不明下落。自始自终。七王爷韩旭尧都沒有派人说一句话。老皇帝韩子虞年迈体衰。自是不想掺这趟浑水。只能任由其发展。
而久居在王府的韩旭尧此时看着飞鸽传來的朝堂讯息。他的内心当然不是十分平静的。事态沒有朝着自己需要的方向行进。对于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百害而无一利。他要找到那个雪藏已久的地图。只有这样。才能有去跟某人谈判的筹码。
“王爷。双双蛟终于联系上了。这丫头原來还在府中。是因犯了重错。被王三夫人关在禁闭室里。足不出户。”墨斗探听消息从來不手软。只是这次找寻这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却是费了不少力气。
“你不用为她说好话了。若不是她主动联系你。你能找到她。你也太小看本王安插的细作。”韩旭尧轻蔑地回道。他跟墨斗之间犹如孩子跟父亲。因是知道墨斗是不会欺瞒背叛自己。因而也更加放纵。
墨斗不再做声。他跟随的七王爷自小就是个人精。除了身体不太好。倒也沒有特别大的缺点。他点点头。拿起桌边的大碗茶。一口闷了下去。
韩旭尧在屋内來回踱着步子。他已算的很准。这是蓝末消失的第二十二天。她离身体完全恢复还有一周。但是此刻的身体一定能经受的起一定的磨练。那么也是他该出手的时间了。
“让你打听的另一件事情妥了么。”韩旭尧淡淡道。发丝随风而动。有种飘逸的质感。
“那个王大夫人。据说有个小跟班。”墨斗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完全沒有大家的风范。他道。
“那就让双双蛟去会会吧。办好了。也许这次可以跟我们回去。”韩旭尧吩咐道。面目流露出少有的笑意。他喜欢利用。任何可以用到的利用手段。他都一定会尝试。
禁闭室内看着万分简陋。双双蛟搓着红肿的双手在默默等着布谷鸟的來临。主人们已经住进來了。她需要赶紧争取回宫里跟亲人团聚的机会。她可不想一辈子当某个肥猪的童养媳。她也不想某天被王爷的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灭口。
于是当看到如同天神的布谷鸟驻足在格子窗那里时。她就明白。她还是有机会的。摊开皱巴巴的宣纸条。一行触目惊心的话语印入眼帘。
“丑时庙宇捉栖隐。”
栖隐。她的印象中好似是有这么一个人的。这不是上次帮她看守柴房的丫鬟么。这个丫鬟究竟是什么人。她竟是开罪了王爷。
然而任务下达到手中时。正是细作开始动身的时刻了。区区禁闭室又怎么能困住双双蛟。能困住她的只有她自己。只见她四下看了看。轻轻抽开挡在左墙边的一扇破门板。一个能钻进半人大小的狗洞。登时显现在双双蛟的眼前。
已入夏季的东原有一种闷热的感觉。蓝末只在门外的小亭静坐了片刻。就能感觉到膝盖下渗出微微的细汗。芯儿端着白色的圆形刺绣扇面。在蓝末的身后轻轻摇着。生怕她的主子给热到了一星半点。
蓝末忽而后望。见洛炎在亭子不远处的角落待着。她的心里就很踏实。若是片刻沒有看到。她就好似失了神一般。半月前。回到自己住的禅房。洛炎跟她细细解释了为何会找到庙宇的经过。他告诉她。他跟随王逸接完公主回府。竟是沒有在房间找到蓝末。心下着急。就沿路问了一些扫地打杂的侍婢。再跟踪踪迹。才找到了这里。
说实话。就算王逸的主人交待了他要好好照料蓝末。但是若是沒有好好照料。那个远在天边的主人也不一定会发现。蓝末倒不是被她的尽职尽责感动。反倒是被他这份细心给动容。一个普通的贴身侍卫。却把蓝末的安危当成自己亲人的事情來做。这放在谁的心中都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洛炎他做到了。因此。蓝末好好养伤的同时。就是希望这个朴实的侍卫能够一直保护她。保护到她能见到那个幕后的主人。
洛炎虽待在远处。却也能从眼角看到蓝末每天的神色变化。她每天总会有那么些许时光看着池中的白莲陷入深深地沉思。总是触景生情的她。让洛炎心中也产生了淡淡的芥蒂。他这么做是不是对蓝末也是一种惩罚。让她总是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本是万里无云。风平浪静。两人都在各自的小世界里无限遐想。却偏偏有动静不让这一切安然而过。一阵巨大的铁链声响伴随着惊叫声在庙堂中心展开。
“你也听到了。”蓝末此时侧身而立。看向已靠近自己的洛炎。此刻的她恢复了七成功力。若是对付简单的刺客。不会有太大的问題。
“恩。你现在能行吗。”洛炎嘶哑的嗓音富有磁性。而在蓝末耳里听來更多的是关心。
“当然。”蓝末拍拍手掌。她指了指还未好全的伤口。“有点痒痒的。应该是在长肉了。”
“这个你拿着傍身。若是有什么变故。你就在后面紧紧跟着我。”洛炎如同吩咐一个孩子般小心告诉蓝末。他的目光含有不容发觉的关切。只是这层关切还未被蓝末全部读懂。就已然收了回去。转而取代的是一柄短小精悍的匕首。
蓝末细细观望手中的短匕。她的心思有一秒钟的流转。她从前用过匕首的。只是。这个匕首沒有杀死该杀死的人。但也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