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阵莫名的凉风吹过耳边,听到末儿的质疑,龙炎轩心间一寒,递给蓝末的‘玉’牌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 -- 他还未告诉末儿,末儿便知这‘玉’牌他们御龙族每人仅有一份,贴身携带从不离开。甚至连,死后必须随行下葬的缘由都知晓,末儿跟他死去的二弟竟是如此要好了吗。
他触目所及皆是‘女’子眼中无尽的悲凉,龙炎轩开始怀疑他是否不应该告知末儿这个噩耗,夏风依依,然而此刻矗立在微风阵阵的蓝末,仿若临天海域埋藏在深海底图的万年寒铁,手心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她的睫‘毛’忽闪,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洛字‘玉’牌上由梅‘花’小篆雕刻的洛字上,我说过会一直等你,你为何却如此狠心……
“末儿,我真的不确定会不会在望海都见到你,但是我知道只有带上这个‘玉’牌,一旦见到你,你才会相信他已经不在……”龙炎轩心疼地看向已半蹲在地的末儿,他的语速很慢,生怕再给身边的她更多刺‘激’,然而内心涌动的反叛心理却是让龙炎轩更加难受,他是希望末儿快乐的,可是他更加希望末儿此刻担心的是自己,更加希望末儿此刻念着的是自己。
然而从未得到过的心,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怎么就会转变呢,龙炎轩默默握紧的双拳想松开,想轻拍她的肩膀,想给她一个拥抱……
身着浅绿‘色’宫婢衣装的末儿不再发问,素‘色’的珠钗随着她身子的微微颤抖而略微摇动,她的耳边充斥着假意惺惺的祝酒词,迎来送往的宾客奉承声,都似乎在此刻默默静止,她反复摩挲着拿到手中的洛字‘玉’牌,轻点泪珠,朱‘唇’轻咬,他的音容笑貌从未远逝。我还记得你,我还记得你不是么。
刀‘玉’涯站在两人的身侧,她这次没有对自己的夫君使眼‘色’,她当然明白龙炎轩的心思,用他弟弟的死来换取从前的可人,她的夫君,她的陛下可真是对的起她刀‘玉’崖。何必要说话了,直接杀了正在哭泣的蓝末,岂不是更好。
身怀六甲的刀‘玉’涯,手中的宝刀缓缓出鞘,她退到蓝末身后,全然不顾及身侧还在替旧人暗自伤怀的龙炎轩,一个狠刺就要下来。[求书。]
“北胡大皇的皇后竟是要在本王的宣池殿杀人么?”魔鬼的声音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刺耳,韩旭尧邪魅轻狂的眼神扫向还未起身的蓝末时,末儿的眼中是没有任何感‘激’的。
蓝末岂会不知身后拿刀想刺死自己的刀‘玉’崖,她又岂会一点感知都没有,只是得知他消息的那一刻,蓝末是奢望时间倒回的,往事种种重现,落央山上的一抱竟然就是永恒,她从西蜀的大火死里逃生,她得知自己的宝宝没有的那一刻,她能想到的又有谁呢,在这个世态炎凉的人世间,不过是想跟自己心里喜欢的人过平凡后半生,为何她的人生就像被人下过咒语一般,只是陷入一层又一层的深渊,那么,刀‘玉’崖想了结自己,又有何不可呢。
“七王爷言重了,‘玉’崖没有这个意思,今天是东原联络其他四国的好节日,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闹不愉快呢。”龙炎轩从来就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他知道他的神伤在蓝末身上没有任何用处,他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妻儿,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只是自己见到了她,竟然执念又起,也许,这一别就再也不要见了。
”那么请。“韩旭尧不客气的早已将蓝末护在身后,他的棋子旁人如何能碰。
龙炎轩默默摇头,无奈地轻抚刀‘玉’崖的肩膀,再没有看向仍然半蹲在地的末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呦呦,这是谁穿成丫鬟的服装在这里扮娇弱啊。”韩旭尧奚落人的本领不但见长,还有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你管不着,七王爷国务繁忙,贱婢的小事又如何能叨扰七王爷的心思。”蓝末收起悲凉的心情,洛字‘玉’牌隐于袖中,起身正‘色’答道。
“蓝末,不要忘了,我今天是请你来参加盛夏酒节。”韩旭尧‘摸’了‘摸’颈部的一圈厚厚的狐狸‘毛’,狭长的眼忽然直直看着蓝末,“而不是让你穿着下人的服装来伺候宾客的。你刚才差点死了,你知道么。“
”我死了,对我早就死了,七王爷又何须总提醒我。”蓝末有些不知所谓,在这个世上,已然没有任何念想,心心相知的姐姐死去,曾经的心念之人背叛,如今本该相守之人却天人永隔,还有什么人什么事是她可以活下去的理由呢。
他们两人所待的这处廊道,不是僻近之路,从不在少数,然而皆是不解一个奴婢为何可以对地位尊崇的七王爷颐指气使,毫不相让。
“你们看到没有,刚才在东北角的廊道上,东原的七王爷似乎被什么fēng_liú韵事缠身了呢。“望海都的王商贵胄小声议论着,不时传出嬉笑声,列席中坐在上宾之位的上官小楼当然不出意外的全部听到。小楼斜睨了一眼立在身后的两个妹妹,其中一个眉目暗淡全无念想,这是偌璃,另一个听到这消息,顿时有点站不住,这是有意拉拢七王爷的偌遥。
“哥哥,偌遥想出去透透气。”上官偌遥自从回来望海都后,本就跋扈的‘性’格得到过度保护日益放纵,默在一边的偌璃见哥哥上官小楼没有立刻答复,不由轻声在小楼耳边恳求道,“哥哥,你要是不放心,我带偌遥外出走走吧,确然这些商场上的事情,我跟小遥听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