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末眼中浮现出讶异之色,她轻扶发髻,果然有一侧的扇坠不见了,她自顾自地笑叹一声,“喂,我们说好谁先抢到野烬,算谁赢,你就算夺了我的东西,又如何。”
“是么,你再仔细试试,能否出了这里。“龙炎洛自信满满,他不在,被蓝末占了先机,带走坐骑,这只能说是运气,他如今在这里,宝马当然有三分忌惮,七分臣服。
蓝末没有乖顺的御马而行,她分明感觉到,野烬毫无奔跑的动静,与其让面前的男人看笑话,还不如她自己下马。蓝末柔韧的身形迅速调转,玲珑一跃,一手夺了龙炎洛手中把玩的扇坠。“你赢了,我走。”
“蓝末。”龙炎洛望向蓝末寂寥的身影,他见到女子略有停顿,说道,“舒沁身旁少一个陪侍的婢女,你若是不嫌弃,我能帮你要到这个机会。”
“你说话可算话。”蓝末回身问道,她眼角带着一丝怀疑的目光,“她透露了你龙世子的踪迹,你觉得她能答应吗?“
“舒碌不说,谁又能知道,况且,我来后唐早已不是秘密。”龙炎洛轻叹道,蓝末忽然发现龙炎洛竟然也会忧愁,“后唐的工部怕是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了。”
蓝末不再言语,能让她确认舒碌助龙炎洛,存入五十万两银票至东原钱庄的,正是那位文文弱弱的舒沁小姐。酒楼里闲聊的话语,就算是玩笑话,也能被有心人听了去吧,更不要说,从来事事上心的蓝末。
“舒姑娘,听说,你将跟一个大人物去参加皇族的晚宴。那个人是谁?”醉风楼的三层顶间,面朝定南水的天窗,有几丝清香扑鼻的酒香自屋内向外飘去。
舒沁脸上染上一朵红晕,她一手端着拇指大小的方玉小杯,一手指向窗外的方向,她看着其他三位窈窕淑女,说道,“这是秘密,你们问的太多了。”
三人皆是不死心,都想再问,却是朝舒沁指着的方向看去,一辆大气恢宏的马车正好停在醉风楼的楼下,而从楼下闪身出现的男子,却是一表人才,从未见过。
“想必这就是舒姑娘所指的人物了。”碎碎念的声音响起,早已从涟金宫复又出来的蓝末,此刻正坐在距离不远处的地方,将有效的信息全部收入囊中。
她心中不禁感慨,难道,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是行事如猪头么。暗叹一声,将银两放在桌上,匆匆离去。
楼梯上,两人擦身而过,一人抿嘴轻笑,一人迅速暴走,那轻笑的男子稳操胜券,蓝末,你终是还会回来找我的。
明月当空的夜晚,从涟金宫主城门铺就的红毯,一直延伸到锦宫的宫门前,碍于锦宫全部建立在水流之上,这里换成了点满红烛的莲花灯,将本就波光粼粼的锦宫,衬得更加风华无限。
东方誉仍在百朝殿的军机处查看奏折,他看到洛疆方才呈上的折子之时,眼眸中有些疑虑在流转,无脸女尸身份不明,但是殓官查看之后发现,此女不是淹死的,而是中毒身亡,女子的肺部没有水分存储,若是杀死后被人弃尸到河道,还会有可能。
“毒死……”东方誉一手轻点桌面,他侧目,发现身旁的毕目也皱着眉正在思索,“毕目,你怎么看。”
“臣认为可以交给汝霖兄查验。”毕目坦言道,他抬眼顺便看到,门外久候多时,已然火急火燎的福喜公公,连忙提醒道,“只是在这之前,皇上要先回锦宫。福喜公公怕是不能再等了。”
“噢,朕倒把正事忘了。”东方誉合上册页,他起身走向面色斗转的福喜,“你怎么不进来提醒朕了,这要是误了时辰,没准母妃就要训朕了。”
“皇上恕罪,老奴也是万般不敢啊。”福喜连连说道,感恩的看了一眼皇帝侧边的毕目,继续道,“如今,皇族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沉安阁的四位也到了,还有远道而来的他国王子……”
东方誉已然走上了九人抬着的九尊龙辇,他问,“沉安阁先前不是有位失踪了么。”
“回陛下,吟空阁的高姑娘后来被高尚书送回来了,奴才之前想通传来着,见陛下一直忙于政事,就没敢言声,高姑娘性子烈,而且没有受过传统的教育,也就失礼了,皇上可不要介怀。”福喜答道。
“福喜公公都发话了,朕怎么会计较了,没事,朕需要静一静。”东方誉闭上眼睛,他需要片刻的时间安静一下,洛疆方才的密报并不只有一份,梧州城北面聚集了大量不知底细的黑衣骑士,看样子,不像是后唐本土的势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每个人的坐骑都是只有北胡才盛产的野马宝驹。
龙炎洛的马车行至涟金宫主门的时候,在他们的前面刚好有一辆马车正在接受检查。
“麻烦你出示一下邀请函。”守城的兵士恪守尽职,只是面前的马夫似乎不买账。
“你连我们公子的马车也敢拦。你有几个脑袋可以赔?“马夫叫嚣着说道,狗仗人势,说的正是如此。
坐在龙炎洛左侧的蓝末,此刻换了一张极为普通的脸,这张脸是蓝末现做的,她敢肯定皇宫里的人,没有人能够认出她,那么,一会她也好行事。只是,听到前面不肯合作的马车磨蹭时间,蓝末就想掀帘出去看看。
“别去。等着。”龙炎洛忽而拉住了蓝末的一只手,提醒道,只是他们两人这一动一拉,倒是让坐在右侧的舒沁尤其不适。
顿时,马车之中蕴着一层浓浓的醋意,“我去看看。”舒沁木木地起身,果然龙炎洛没有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