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和一起吧。”老马瞟了眼跪在地上的黄校长,道:“保不齐他们的人正在哪儿盯梢呢,院子里先戒备,你抓紧点时间。”
“知道了,你们留神点。”邵山解开几粒扣子,让两边的战士散开在大厅,自己捏着一支手电蹲在了黄校长面前。
老马出去带上了门,人群散开,偌大的写字楼大厅暗了下来,一时有些空寂。
黄校长心中忐忑,脸上还强装着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此刻其实还没回过味儿,不知道到底惹了哪路好汉。这伙人看打扮像是当兵的,又不像是南塘乡那帮人,姜河的出现又让他摸不着头脑。上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明明是男男女女大人小孩,怎么时隔一礼拜还入伍了?
他不说话,邵山也不着急开口,这个耳后有着长长伤疤的男人面无表情,自顾自把玩着手电筒,开开合合,光线闪动不停。
良久,黄校长有些熬不住了,且不说别的,他一直保持着跪姿,冰冷的大理石地板硌得膝盖生疼。老黄转了转眼珠子,见邵山没看着他,便挪了挪肥硕的身躯,打算换个舒服的姿势。
正当他手撑着地板意欲站起时,邵山冷不丁的开口了:“设备在哪?”
“啊?”黄校长愣了一愣,茫然道:“什么?”
“你不是军人。”邵山没有回答他,而是风马牛不相及了问了一句。
“不是啊。”黄校长被问的莫名其妙,道:“年轻那会儿当过知青,没入伍。”
“能看出来。”邵山弯了弯嘴角,用手电筒戳了戳老黄肚子上的肥肉,道:“给你设备的人是谁?是不是叫程龙。”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黄校长完成了姿势转换,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他隐约觉得这个大头兵应该抓错了人,见他冷眼瞧了过来,老黄急忙分辨道:“朋友,你找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什么设备不设备的。”
“是吗?”邵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起姜河在车上说的那些事,问道:“听说你们这里还有两处营地?”
“有啊!”黄校长一听有戏,急忙道:“我就说嘛,我从来没招惹过军爷,肯定是误会!”
“别废话,另外那两个营地的领头人叫什么名字?”邵山打断了老黄的话,盘腿坐在他对面。
“大柳沟那边有一个营地,他们的领头人是郑老二;南塘高速那里还有一处,领头的叫啥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他们镇长。”老黄陪着笑脸,知无不言。
“镇长?”邵山眯了眯眼,问道:“我怎么听说那里有当兵的?”
“哦哦,是有,好像是有。”黄校长心下一盘算,略略想明白了原委。记得不久前,南塘那帮人抢了一辆军车,大柳沟的人也知道。他们两帮人有一次在边郊城镇搜罗物资时碰上了,两伙人闲极无聊,随口聊了两句,提到过这事。如此一来,黄校长便放心了,看来这些大兵哥要找的是南塘乡,跟自己没关系。
“敢问兄弟一句,你们是不是在找当兵的?”黄校长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参与此事,安心的同时也放松下来,说话也没有那么拘谨了。
邵山斜眼看着他,冷笑道:“你想说啥?说重点,甭废话。”
老黄自讨了个没趣,讪讪笑了笑,道:“前些时候,咱这地界风传有辆军车遭劫,老哥哥本来还不信,现在看众位兄弟在这儿,想必就是追查此事的吧?”
邵山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这个地中海拽文,听他如此问,鼓励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老黄心中大定,料想南塘乡这回得碰到铁板,心里更是一阵暗爽,道:“那就没错了,老哥愿助兄弟一臂之力!其实咱们都是公家的人,老哥不才,是咱们这里的中学校长,手底下还养活着一帮孩子,在这世道实在难活,不知道兄弟能不能给老哥借个方便?咱们的子弟兵都在哪里?能不能带我们去咱防区啊?”
邵山单手托着下巴,笑盈盈的瞅着他,心想这一身肥膘的死胖子还挺会拨算盘的,刚才还求爷爷告奶奶一副怂样,这会儿倒大言不惭的套起了近乎。他也不说破,手指‘嘎嘣嘎嘣’拨弄着手电开关,淡淡问道:“你能帮我什么啊?”
“我可以带你们去劫匪的贼窝!不是吹,老哥是土生土长的晋地人,这地方没有人比我更熟!”黄校长说的吐沫横飞,暗暗盘算着怎么用那帮小孩儿打感情牌。
“然后呢?”
“嗯?”
“我说,然后呢?除了带路还能做什么?能不能帮我们抓住那些劫匪?”邵山打开手电,将光圈照在老黄脸上,眯眼看着他,道:“能吗?”
黄校长吞了吞口水,眼睛被强光刺得睁不开,他抬手遮住光源,讪笑道:“这个这个,术业有专攻,老哥是个书生,打打杀杀的事,实在有心无力啊。”
邵山估摸着这厮应该再不了解什么了,于是停止了调侃,起身叫过来一个战士。
老黄见他不再发问,也跟着犹犹豫豫站了起来,他拿捏不准这个年轻军官的心思,不知对方到底作何打算。
一个年轻战士跑了过来,‘唰’的敬了个军礼。
“让外边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年轻战士应了一声,带着其余几个站岗的士兵跑了出去,空荡荡的写字楼大厅就剩下邵山和老黄两人。两个人各怀心事,安静了几分钟,老黄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那个,要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