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亲等女眷下了山,云海浪才想起好一会没看到父亲了,抬头四下张望,见一株粗壮的松树下站着俩个人,一个是父亲,另一个是...端详好一会才想起是胡说叔叔。
挺怪的,起这么个名字,云海浪每次看到他都要如此感慨一番。云中天却知道这名字的由来,胡说小时候说话晚,七岁才会叫爸爸、妈妈,他父母领他看了好多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没奈何只好烧香许愿,有个老和尚为他取了这个名,却忘了问姓氏,他父母唯恐他成半哑巴也顾不了好听赖听,因此有了胡说一名。
中国老话夸人时常用到人如其名,可这四个字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在胡说身上,因他天性谨慎、不知不言,而言出必行!但今天面对云中天却多了几分无奈的尴尬,“天哥,今天凌晨张向东也让人劫了批货,接货的四个人也都被长枪打成了筛子。不过...也查不出谁做的。”“有这事?”云中天皱起眉头,询问的目光望住胡说,“巧合...?”胡说当然不敢断言,微一晃头,“不好说...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俩人均知不可能是巧合,能一次动用多支长枪不单要有相当的实力,更要有超强的胆量以及非人的凶狠,而这些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如果是同一伙人做的,那会是谁?
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能抵挡住辽南两大势力的联合打击?就算有如此超强的势力存在,它劫这么点货干嘛呀?二三百万对于如此超强的势力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除此之外,怕是只有一种可能了,肆无忌惮的动用多支长枪、灭绝般的杀戮只是在彰显实力,以便混淆视听,让几大黑帮相互猜疑,从而引起仇恨、报复——有人想混水摸鱼!
“辽南要乱啊!”云中天摸出两支金黄色的古巴雪茄,递给胡说一支,“尝尝这个。”胡说是识货的主,忙取火给俩人点上,徐徐吐口烟圈不禁面露享受之色。
“老胡,这一段让兄弟们辛苦点给我把这几伙人盯紧了。另外,按你所说多派点人手查那批货,别怕花钱!我想他们未必这么快出手,不行让兄弟们在外地长住!唉...走上这条路...生死难免啊!我不是非得为海风报仇,他也不是没伤过人...我们这帮人拼到今天不易呀!咱们不能稀里胡涂中了人家的套啊!”
“是,天哥。我一定竭尽全力!”“也别太累了,年岁不饶人啊!”云中天默默看了几眼儿子的坟墓缓步下山,“老胡,你今年五十六了吧?”“天哥好记性。”胡说跟在云中天身侧,感慨道:“转眼间土埋大半截喽...天哥,我没记错的话过年得给你办六十大寿了吧!”...
俩人边走边谈,不一会下到山脚。马奎、尚睿峰等核心人物都候在车边,云中天让胡说先走,向马奎吩付说:“通知下去,凡堂主以上都去南山。”说完上了自己的座车。
马奎心里有鬼不免狐疑,想想要对付自己也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应该是集团的事吧。稳定了情绪,这才知会各人。三十余辆车排成一队,直接开进南山云府。
简单吃过午饭,堂主以上十余人齐聚三楼会议厅。马奎看看集团经理洪显达也在,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不过洪显达下首坐了个面皮白净的中年男人,却不认识,好像葬礼上也没看着,不知何时来的。
云中天看人到齐了,向洪显达示意。后者清了清嗓子,说道:“公司成立五年了,兄弟我受云总以及各位大哥的信任、抬爱也在这个职位干了五年,自知能力不够所以不敢稍有懈怠。还好,因了国内经济高速发展的带动,兄弟终不辱使命。自零六年初至今的半年......”
洪显达先做了上半年的业务会报,话风一转,“但是,集团的房地产这一块近二年来发展缓慢,众所周知做房地产得有大笔投资,而当前的国际、国内经济现状来看,未来几年应该是房地产业高回报的黄金期。所以云总和我们几个高管研究决定,对集团进行一次改革,改革也是当下的潮流嘛,呵呵...改革的目的就是摒弃弊漏、整和资源,高投入的大力发展房地产业!首先一点、摒弃弊漏,就是我们要对集团下属的所有产业做一次全面的考核、评估,凡是亏损的、回报率低的、经营不善的,都要停业。该关的关、该卖的卖...”
“咳...”云中天拦下洪显达话头,他知道下面的话题要得罪人了,最好由自己来说,也是怕他份量不够压不住场面,“这一次呢我是要做彻底的整改,各个堂口名下的产业全部收归集团统一管理。注意!我说的是全部,除了是你们真正的个人产业。”
云中天故意停了一会,他知道这些年来有许多产业公私不分,有个人冒集团名的、也有集团变个人的、更有赚钱时是个人的而赔钱时是集团的,这回全部收回怕是要有人肉疼了。
让众人稍作议论云中天再次开口,“各位兄弟跟了我这么久,也知道我云某不是吃独食的人,这么做没别的意思,我们大家年岁越来越大了,还能总是打打杀杀的?我只是想给大家一个安稳的晚年。既然做公司咱们就得有做公司的样儿!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下面,你们有什么尽管问。对了...”云中天指了指洪显达身边的中年人,“徐子安先生是我请来的会计师,负责这次的审查、评估,还请你们多支持。”徐子安站起身鞠了个躬,“希望和各位合作愉快。”
一时间,房间里鸦鹊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