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跟学长两个人恋爱,为什么母老虎非要这么勉强地牵扯到我们的生活观人生观什么的?说日后不能一起过,这未免遥远,我又不到。
提起死去的老爸,母老虎呆滞了会儿,随后像是老了几岁一般,突然沉闷下去,好一阵子不说话。
我有些愧疚,我揭哪个疤不好,非揭死去老爸这个疤,分明是想看母老虎血流成河的意思。沉默半仙,我才呐呐地说了句:“对不起...”
母老虎摆摆手,叹息了声,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柜:“算了,我老了,管不着你们年轻人的事情。”
“不是的...”我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望着母老虎略带花白的头发,惊觉她老了许多。心中的不安更加大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这样坚持跟学长谈恋爱,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母老虎却说:“这个人既然是你选的,你自己做主吧。”
“其实...”我张口说了个其实,望着地下其实不下去了。
我们又沉默了很久。
“我觉得你好像有些事情瞒着我。”我忽然想到张宝无端出现这事,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问了句。
母老虎看了看我,随后又沉默了一会儿,张了张口,又说不出来什么,这样反复了几次。我难得这么安静地等她说答案,气氛很严肃。
“有件事,我应该早些跟你说的,现在说出来,或许你会以为我拿这事来要挟你。不过,或许我应该跟你说一下,提前让你做个准备也好。”母老虎苦笑,双手交握环在膝盖上面,随后分开,不安分地在沙发上画着圈圈。
“什么事?”我紧张起来,总觉得这不是一件小事。
“我叫张宝来,你也看得出来,我希望他可以照顾你,这孩子死心眼,打小就喜欢你,我放得下心。可我又想给你自己选,上次才让你自己选一选的。但是后来,实在没想到你选的人,会跟我想象中相差这么远...”
“说正事。”我打断了母老虎的话,尽量让自己冷静,做好听坏消息的准备。
“今年年初,我们单位不是组织了一次集体体检,做全身检查吗?”母老虎握紧了双手,又松开。
她在不安,这很少有的。
我点点头,这件事我好像知道,当时还问了问她体检的结果,她中气十足地回到我没事的。眼下这个语气,我又不是二愣子,多少能猜出不是个好消息。
“体检的结果出来了,我脑里有个肿瘤,不是良性的。”母老虎笑了,笑得极为勉强,“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医生说可以做手术取出来的。”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呆滞了一会儿,不是良性的,脑袋长了个肿瘤,这不算是件小事了好么!万一她要是有个什么一万,我可怎么办!
“告诉你又没什么用,你这个样子,要钱没有,要人没有,连让你找个男朋友,你都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母老虎嘀咕道,还说,“这肿瘤扣扣就出来了。”
仿佛脑袋里长个恶性肿瘤跟鼻子里繁衍鼻屎一样简单,竟然扣扣就出来了!
我是又气恼又愧疚又难受。
如果我早知道母老虎这么个情况,打死我也不会跟学长先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