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什么?
褒姒的眉头微皱,“大王又为何将我推上风口浪尖?”
姬宫湦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鼾声,陷入了沉睡当中,他没能再回答褒姒的问题,只是抱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像是很害怕她会在他睡梦中消失不见一样,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呼吸打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如此近的距离她还是头一遭感受到,就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而已,明天会是怎样的,谁也无法预计。
第二日正午,廿七急的在琼台殿中来回踱步,褒姒与姬宫湦自昨晚失踪后就不知去向了,她想去太宰宫向赵叔带说明此事,太宰宫如今实在是政务繁忙,根本无暇应酬廿七这等小小的悉人,去了几次,太宰宫的人都将廿七挡了回去,虽然知道如今廿七身份贵重,只是此刻便是申后前来,也只怕是折返而已。
廿七折回琼台殿想起前一日郑伯友对自己的嘱咐,若是姬宫湦和褒姒第二日还没有出现便前往司徒府找他。廿七叫了琼台殿中的悉人过来吩咐道,“你去司徒府将郑司徒叫来!”
“是,廿七姐姐。”悉人说道,转身就朝着殿外走,走到门口又被廿七叫住,“你站住!”
悉人转向廿七不解的看着她。
“我还是自己去一趟吧,不能耽搁了,”廿七一只手不停的在另一只手心中捶打,脚下的碎步迈的越来越快,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司徒府的方向赶过去,起先是走,后来干脆变成了撒足狂奔,到了司徒府上的时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扶着门口的石柱不停的喘气,拍打着门环。
郑伯友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心中立时觉得不好,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拉开了笨重的红门,“廿七?”
廿七喘着气点着头。
“娘娘和大王还没有回来?”郑伯友立刻就问道,昨晚还对此事没有上心的郑伯友此刻忽然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好了。
廿七点了点头,拍着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我差人去打听了一圈,昨夜大王好像骑马从东门出去一路向西走了,怎么说今天白天也该回来了,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宫里的大小官员都已经忙的一塌糊涂了,大王不该在这种时候……”她说罢鼓起了腮帮,要说别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添乱倒是有可能,可是姬宫湦做事,从来不看别人脸色的,她只好吐了口气,“我担心娘娘。”
“从东门出去?”郑伯友看着东面的方面,又回想着骑马这个行为,只怕是姬宫湦要去的地方不近,“可有去问问看上卿大人怎么说?”
“你说赵公吗?”廿七看着郑伯友问道,“去过太宰宫了,但是被拦住不让进,想去找找看虢上卿,他也拒之门外根本没有给我机会。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我真是没了主意,大王回来与否,我根本就不知道,但是娘娘肯定是没有回来了,要是大王出门将娘娘扔在路旁,她该怎么办才好?”
廿七急的眼泪都快掉落了下来,在原地不停的跺脚。
“不会的,便是丢在了路旁,大王也会折回去把她找到的。”郑伯友很违心的宽慰着廿七,“我们朝着东面去找找看,大王可能会去那边的山里狩猎,也许是带着娘娘去狩猎了也说不定。”
“可是老爷说,狩猎这种事情不是女孩子该做的。”廿七看着郑伯友说道,“大王怎么会带娘娘去做这种事情呢?”
“她已经不是女孩子了,”郑伯友想起那日站在祭天大典天坛上,身着黑色金线长裙的褒姒,一脸肃穆,满身威严,“她是一位足以与大王比肩的娘娘,更何况,大王也不是你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