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带听见褒姒这么说,却笑了出来,“你呀!”他指了指褒姒的面颊,“当日我曾经劝过大王,绝不可以对你说出他对你的感情,却终究因为酒醉而和你坦诚相待。他一颗真心在你身上,自己出门迎战,只带了两千兵马,却留了三千于你,如此说来,你还有什么不安?他便是不要全世界,不会丢下你一人的!”
“是吗?”褒姒根本无法因为赵叔带的宽慰笑出来,如今姬宫湦出门在外一年有余了,过了这个夏日若是到了秋季,就整整两年了。两年的沙场征战,以他的性格身边或许不会缺个女人,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只怕是随便一个温香软玉的女人都能要了他的一颗真心,很快他就会忘了她,也许很快他就厌倦了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和那个女人携手隐没江湖,将她至于此不管不顾。
“你别乱想了!”赵叔带扭过头看着褒姒宽慰道。
褒姒也只好点了点头,等着赵叔带派出去的人传消息回来,可是这一去又是数月不回,而姬宫湦的消息也仍旧未曾得到。派去沙场的消息虽然没有传回来,可是派去齐国的使臣却是带了信儿回来的,向赵叔带言之,“齐伯说,如今大王与东夷作战,因为将东夷大军驱退了几百余里,所以早就离开了齐国的边界,而且大王带的军队是楚军、齐军、郑军与周朝的军队整编而来的,他没有受到任何关于这一路大军溃败、或者胜利的任何消息!”
“他就不会去探!”赵叔带生气的怒吼道,将桌上的竹简尽数推到了地上。
“齐伯说,大王战事连连告捷,如有天佑,他等只愿待大王得胜折返,从未怀疑大王力有不逮,又为何要差人去探?”送行的使臣回话道,这话叫赵叔带冷笑一声,“好一个从未怀疑力有不逮,只怕是若要谋害大王,他这是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赵叔带这话一出,前来报信的使臣吃了一惊,“上卿大人的意思是……大王遇害了?”
“并非如此,我只是说出齐伯的顾虑而已,我们的人马探的如何?”赵叔带问道,如今看来齐国是指望不上了,而与齐毗邻的晋国、燕国、鲁国、卫国……赵叔带又不敢差人去探,怕此事大动干戈,会暴露大王可能遇难的消息,如今天下动荡不安、唯有一瞒再瞒、越久越好。
“我们进入了东夷与齐国交战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得到大王的消息!”使臣答道。
“大王是何时失去联系的?”赵叔带问道。
“齐伯说大王临走之时,宣称这一战是最后一役,要一举歼灭整个东夷的势力,东夷的地盘尽归大周王室。他出发的日子是三个月前,如今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我们派出去的人在这一带不断的探寻,也没有发现任何大部队作战的兵马!”使臣答道。
赵叔带理了理这话中的意思,看着使臣问道,“你的意思是大王……凭空蒸发了?”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使臣很慌乱的朝后退了一步和赵叔带解释道,“在下只是据实以报,如今已经没有更多大王的消息了!”
“郑启之呢?”赵叔带大声的喝问道。
使臣也摇了摇头,再次重复道,“交战的沙场上没有任何我方兵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