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恸哭,瑟缩在姬宫湦的身下,他的肌肤灼热,帮她抵御了严寒。他已抽身而出,将她抱在怀中,任凭她像个无助的孩子那般哭泣,泪水沾湿了他的肌肤,很快又干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因为褒姒从未像此刻这般这样将自己受尽委屈的情绪发泄出来。只有在这样的一种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像是个混蛋,几次想开口解释楚夫人的事情,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褒姒……”他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用手擦掉她面颊上的眼泪,她的眼睛通红,瞪着他。
“换个地方?这里太冷了,寡人怕你的身体受不住,”姬宫湦轻声说道,将躺在椅塌上的褒姒抱了起来,用她的衣裙遮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抱进了寝宫之中放在床榻之上,拉过了被褥盖在褒姒的身上,他侧卧在她的身边,尚未发泄的*叫他此刻备受煎熬、很不好受,可是他不舍得碰她,尤其是此刻哭的梨花带雨的褒姒就像是粉嫩的瓷娃娃,让人心疼。
褒姒躺在姬宫湦的臂弯之中,泪水慢慢收住,哭泣变成了呜咽,最后平静了下来,看着姬宫湦,“大王……”
“嗯?”姬宫湦看着褒姒,抚摸着她的长发。
“臣妾觉得好累,”褒姒轻声的说道,声音也在颤抖。
“寡人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郑伯走,交出郑国,交出王后之位……”姬宫湦说这话的时候不敢去看褒姒的眼睛,只能仰着头看着床上的横梁,话里的意思明明是叫她走,手上却带了些力气,多舍不得她。
“为什么?”褒姒看着姬宫湦问道,微微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看着面前的大王,几日不见,她细细看他,才发现他好像憔悴了很多。
“寡人怕你会死,”姬宫湦捧着褒姒的面颊说道,“寡人夜里总会从梦里惊醒,梦见寡人亲手杀了你,满手都是你的血,你躺在寡人的怀里一动不动,寡人再也拿你无可奈何了!寡人真的怕,有朝一日,会亲手杀了你。”
听到这话的褒姒,面色也是一阵阵的苍白,她还记得今日楚夫人的那番话,楚夫人说有朝一日她一定会让大王亲手杀了褒姒。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姬宫湦问道,“楚侯和楚夫人,拿什么要挟你?”
“没有,”姬宫湦摇了摇头,手揽在褒姒的肩膀上,“只是做了个梦,觉得不是好兆头,强留你在寡人身边,只怕下场会落得和郑夫人一般,寡人亲自动的手……”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想起这件事情,想起郑夫人临死之前曾经嘱托褒姒告诉他,她不恨他,他就觉得心痛的不能自已。
郑夫人尚且如此,他更加无法想象有朝一日自己要动手杀褒姒的场景。
“郑夫人都不怕,臣妾会怕吗?”褒姒看着姬宫湦问道,又睡到了他的怀中,“大王哪怕是一刀砍在臣妾身上,也要比一刀刀的砍在臣妾心中要好受的多。”她的喘息在微微颤抖,“大王什么都不和臣妾说,臣妾死守在东宫之中,有多惶恐,大王不会明白的。臣妾明白大王的妻子不是臣妾一人,可是大王……”她仰头看着姬宫湦,“臣妾的夫君却只有您一人,一个女人若是失去了自己夫君的疼爱,那人生便也走到穷途末路,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她的口气是一种绝望和苍凉,看着姬宫湦的神情就像是在等待一场宣判。
姬宫湦看着褒姒良久,轻轻的俯下身子,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
在还能相爱的时间,总该做些爱人们会做的事情。